24. 星期日。帮米奇冲好凉后,我在屋前待了一会儿。天空逐渐地灰暗,可以看见远处开始有闪电,耳边不时传来雷声。就快下雨了吧。
25. 我在乌云密布的午后,想起了一位网友。
26. 我其实并不清楚他是否是我的病人、不记得我们曾见过面与否。可是听起来他好像见过我。那一天他在面书说自己从噩梦中惊醒后就无法再入睡。我在问候中说会为他祷告。提起祷告,我也不客气地请他为自己的软弱祷告。然后才得知原来他每天都已在祷告中纪念自己。
27. 不容易吧,他说。你是位很有爱心的医者。
28. 我很想告诉他,我不是。我只是一个软弱者。
29. 这位网友叔叔让我又吃惊又感动。有什么人会每天在祷告中纪念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?我在想,被动的你会否也这样每天在祷告中思念我?
30. 二姑已经回去汶莱了,回到那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。她没有依照正规的吩咐与指示去中央医院详细检验。我也没打算催逼她。毕竟是个人的决定。我相信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和独立思考的能力,但是我们也要有一对能为决定扛起责任的肩膀。
31. 很多时候医学界就是有这样的矛盾。不检验还好,深入、侵略性的检验一旦开始,很多病人的病情就每况愈下。身边很多的例子就是这样。所以我一点也不想说服二姑去接受那所谓的检验。
32. 很多疾病,都是这样。就算知道疾病的存在,还是改变不了结果。那么,检验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?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33.
我为自己的悲观感惊讶。也感悲哀。我,还是个医者吗?我不知道。现在的我也许只能站在病人的角度思考。
34.
那天中午与拉老的旧同事一起用餐。那个早产儿已经三岁了,在餐桌旁跑来跑去、活泼可爱。
35.
当年的那道黑夜彩虹,如今是否还为我们存留?
36.
我在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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