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 30 July 2011

这一道绿光

我在你的屋前看见萤火虫了。有一天简忽然对我说。
是吗?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萤火虫,久到几乎忘记那种光的颜色。
就在有一晚,有只萤火虫忽然飞进我家的缘廊。
啊,是萤火虫!孩子们看见很兴奋地叫。
那是盏很微弱的绿光。很微小,却给人带来很舒服的感觉。
你知道吗,萤火虫大多于夏季在河边,池边,农田出现,活动范围一般不会离开水源。而且他们需要干净的水源。
我想蓬勃发展后的其中一个悲哀,也许就是让后来的孩子们再也看不见萤火虫吧。
我们,到底是在前进,还是后退呢?

Tuesday 26 July 2011

OkaeRi~

简回来了!
虽然只是在前往吉隆坡的路途中,在这个小镇逗留一晚。可是感觉还是很棒。
回来了真好。
大伙儿在入夜后的餐厅再次聚集。好不热闹。
卫星、雅诗、丽娜、妮娜、国防部长、阿河、艾米尔、诺拉、简和我。
在这么欢喜的气氛下,不知怎地,我竟想起电影版《一升的眼泪》最后一话的其中一幕。当亚湖告诉姐姐亚也自己的作品得了奖,并且可以被挂在东高(学校)时,亚也说:想去看看呢…想去东高。
之后他们真的带亚也回到那个有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。
「来了真好。因为我想起来了。十五岁的我确实在这里生活过。」当亚也看着亚湖的作品时对自己这么说。
回来了真好。因为我想起来了,这个女孩曾经与我共事生活过。
回来了真好。

Sunday 24 July 2011

再见了,拉茶!

就要离开了,大支佬这几天不间断地来急诊室探望我。提着两、三包拉茶,我们就这样待在蓝区边喝边谈。
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喝拉茶。但大支佬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拉茶友。每一次出去聚餐时,他总会对服务生说:拉茶一杯。有时一天可以喝上好几杯。
今天大支佬又像往常一样,带着拉茶来找我。
我们谈起了他与她。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话题总绕着这两个人转,但是大支佬却开始了。
「你知道…」大支佬从头到尾很仔细地对我说了那个故事。
故事虽然精彩,但我发现自己对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并不感兴趣。
我在乎的是大支佬如何在这个故事的曲折中受到伤害。
你是个笨蛋。我真想这么对他说。
其实大支佬并非不懂得保护自己,只是他对男主角的友爱超过了这一切。
相比之下,大支佬他比阿布成熟很多,也懂得照顾朋友的心情。
就在那一刻,我望着眼前滔滔不绝的他,几乎不能相信这个就是一周后将要离开自己的人。
友谊就像手中的拉茶,喝的时候甜甜的味道,吞下去后却只剩种苦涩的感觉。
我想自己以后不会再喝拉茶了。至少,在重逢以前,我不会再喝了。

Thursday 21 July 2011

这一剪…



我从来不知道发型对一个人这么有影响力,直到昨天下午当我看见众人的表情与反应时我才明白了。
先是王子从他诊所的窗口远远望过来看见刚下车的我,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赶紧打了通电话给我。
「哇,剪到这么短?」
「你怎么知道?」
「我看见嘛…」
我想王子在他的诊所里真的闲得发慌,真该将他调回来急诊部门的。
走进急诊室,国防部长一行人不约而同地“哇”了一声,然后就是几位白衣天使的目瞪口呆。相互对望久久后他们才开口: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医生…
这还不打紧,就连我最熟悉的张丽发也开腔:中五生,干嘛不去学校跑来这儿?
「翘课。不行吗?」我抱着她嚷道。
最要命的是那位负责清洁工作的阿婶。
走进用餐室时,阿婶问:你是新的吗?
「新的?」
「新人。新来的吗?」
「噢不,我已经工作了一年多。」我笑笑。
「一年多啊,那之前你都在别的部门吗?最近才转来的?」她又问。
「啊,不是。我是说我已经在这个部门一年多了。」
「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?我在这儿工作了三年多了…」
啊!真的这么大的分别吗?!有这么离谱吗?
嗯,我开始也对自己的身份怀疑起来了。这一剪…是剪对了,还是错了?

Wednesday 20 July 2011

说个故事…

从前从前有一个个子高大的人,名叫阿布。
就像个大孩子,阿布很任性,也很爱撒娇,常常在看见别人得到一些东西时就会问:「那我咧?」总之什么好事都不能少他一分。
也像个处在叛逆时期的少年,他不喜欢受到专制。强硬的态度只会招来他更大的反弹。比如说一起出差的那个下午,他忽然躲到另一角,然后发简讯问我自己可以只待在那个角落吗?
「没问题,你就待在那儿吧。」我不过问,相信阿布他总有自己的理由。
「因为我的大学教授现在就在你那儿,我不想看见他。自大学时期我就很怕他,他很严肃…」想不到阿布自己招认了。
才过不久,我就看见阿布他低着头走过来。他大概觉得丢下我一人很不够义气吧。
「严格是件好事,这样学生才会认真学习呀!」我看着故意别过身子的阿布说。
「才不是。不需要那么严格啦…」他回答。
我这才明白这个大孩子原来吃软不吃硬的。
虽然个子长得高大,阿布其实只是个心灵脆弱的孩子。
在班机抵达家乡的昨晚,阿布对我说他哭了。想到一周后还要重回这片土地,他就忍不住独自伤心起来。
我对他说:你不需要逞强,没有人是永远地坚强。
想哭就哭吧,不需要觉得抱歉或感到为难。
我怎么会不明白。阿布想逃离这儿的心情,像极了两年前自己的那份歇斯底里的渴望。近乎一种逃亡的姿态。所以纵使不舍,我还是对简说:祝福他吧。每个人都有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路的权力。
所以不管阿布他今天与高层谈判的结果如何,我们还是一样地支持他。

Monday 18 July 2011

写给女孩的信

昨天傍晚的天空,竟然呈现了三种颜色。在阴与蓝天之间,我真的很惊讶自己看见了一道彩虹。你说你也在那片土地看了那时的天空,只是没有看见彩虹。让我更心疼的是后面一句:我想起你们了,真心的。
我看得出你在躲避。我懂你不是个因为忙碌就不联络朋友的孩子。
我真的明白你的心情。我怎么可能不明白,那种即将失去珍贵之物的失落感。
你知道吗,昨天我又将《一升的眼泪》重复看了一次。太温柔了,那孩子。对父母、弟妹或朋友,都是以一种温柔的心对待。
「虽然也会被无心的目光所刺伤,然而也明白了同样有温柔的目光…所以,我绝对不会逃避。」她说。
偶尔的任性算不得什么。是被允许的。只是不要太久,因为你所珍惜的那群朋友也一直在等待着,你的康复。大家都不说,因为害怕说了出来就像覆水,不能收拾。
如果你问我:黑夜有彩虹吗?我的答案是:只要相信,黑夜就真的有彩虹。
果然,昨夜下过一场雨后,今早的天空一片澄蓝。阳光依旧灿然。这更让我相信,再长的风雨都会过去。而,就算身在漫长的黑夜里,也会有一道彩虹,为你我存留。

Saturday 16 July 2011

绽放的玫瑰

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龙卷风,离别的风持续地刮。为一些人带来盼望、为部分人带来忧愁、甚至为有些人带来伤害。
又是一个夜班后的下午,卫星来电了。(有时我会觉得困惑,为何卫星尽都选择在我值夜班后,陷入很沉的睡眠时告知我一些坏消息)
这一次,终于有他的名字。
「我要回去了!」他难抑兴奋心情,像我喊道。
之后卫星还说了几个名字。
不同于五月的厄讯,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的。名单里的名字。
卫星。雅诗。迦丫。还有…阿布,也许。
我想卫星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,很大的原由是因为他在那段情谊里受了很大的伤害。
不会再看见他了,卫星对我说。
卫星以为我不会了解他的心情。其实我明白,也很为他心疼。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能掌控的。我只希望他不会再为了这个人而继续折磨自己。
就像简一样,她的离开也不是我能决定的。既然如此,我衷心希望她能在另一片土地上快乐地生活。
无论距离多远,有一种东西永远不会变。我曾对简说。
我又想起了之前与贾斯汀的谈话。对我而言,你们就是永不凋零的玫瑰。每一朵都是。

Friday 15 July 2011

给我一些时间

简离开后的第一天。
我在夜班后的午后醒来,打开手机,细细阅读她传的旧简讯。
昨天除了夜班外,我还私自顶下韩国人的值班。除了要将阿布与韩国人因见面可能引起的冲突机率减到最低,我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个人理由。
阿布觉得很抱歉,无端端让我成了他们尴尬关系里的中间人。我对他说:「还好啦,我也想找些事情做,我想也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去想简离开的事。」
的确,有事情缠身时,想念的痛与杀伤力会减弱许多。
谁知值班时阿布还是很坏蛋,我憋住气对他说:「阿布…我也很累了。」还好他听懂了,之后不再调皮。
我当然知道他也不好过,只是我发觉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多余的精力与他耗下去。
可恶的小秋在那时还传来简讯,问:那,今天你哭了吗?
我当然没有。因为已经准备好了,这样微笑地挥别。
只是挥别之后,我还需要一些时间。
我需要,一些时间。

Tuesday 12 July 2011

当怪人遇上怪物…

又来了。两极人阿布又来了,他的孩子气让我好气又好笑。
最近阿布与韩国人有些磨擦(但我相信他们应该很快会雨过天晴),开始了冷战。
就在今天下午,阿布在我跟美婷在柜台谈天时偷偷挨过来,很小声地对我说:「我的脚很痛,这双皮鞋很窄。」然后抬起自己的皮鞋给我看。
在我还来不及反应前,他又说:「可是我就是不要穿那双很舒服的鳄鱼鞋!」
接下来的一句更令我差些晕倒。他说:「因为他(韩国人)也有一双一样的鳄鱼鞋,我才不要跟他穿一样的。」
我想自己真是小看了阿布,可能他不只是两极而已,而是三、四或很多极!
这算什么?赌气也就罢了,还要虐待自己的双脚吗?!
我在阿布面前第一次语塞了。在那一刻我忽然醒悟,他不是与我同类的怪人,他是怪物!
然后韩国人出现了。韩国人还很好心地尝试找话题与阿布沟通。
别的问题不问,这个韩国人偏偏也问阿布:咦,你最近为什么都不穿鳄鱼鞋呢?
阿布在我回到家后还传简讯告诉我:「你相信吗,他竟然还这么问我!我本来不想跟他说话,但既然他问了,我就对他说:我的鞋湿了。」
我看见这短信,差些笑到飙泪。我回他说:这是什么烂理由,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你将鳄鱼鞋弄湿了?
我不知道阿布会否觉得自己很孩子气,但是我想自己再这样被他搞下去,迟早会疯掉。
求你放过我吧。我只是怪人,而你是怪物。我很想这么对他说。

Monday 11 July 2011

学习说再见


日子一天天地逼近。很近了。
我低沉了很久的一段时间。后来在与卫星的交谈中,我终于忍不住透露了。
「怎么办?」我对他说。「我一直不敢跟人说,更不想让她知道。」
就像抓到一个救生圈,我将这颗大石丢给他。我想这对卫星并不公平。卫星自己已很难过,却还要背上我的大石。
可是他却说:我明白,你们的关系是那么地亲密。
想念她的时候,需要找人倾诉时,你就找我吧!后来他更说。
我真感激卫星。
没有人是永远地坚强。我想简在钻石妹离开后,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吧。
很近了。
但愿那一天的天空会是晴朗的。

Monday 4 July 2011

两极人阿布

早在去姆鲁前我就认识了阿布这个个子高大的晚辈。但是直到最近我才开始与他熟络起来。
我发现阿布的性格极其古怪。我所谓的古怪,就是与我一样,是个怪人。但是,他比我还要怪,所以算是极其古怪。
我想,不懂他的人也许很难适应他的善变与古怪脾气。我可不管,因为我是怪人,所以总在他摆着一张臭脸、别人都躲着他时,还能面对面、笑眯眯地看着他。我看面对怪人如我的他,很多时候都会没辄。
他还有一个坏习惯,就是在发脾气时常常会问病人一些怪题,所以这种时候我们都会尽量将他手头的案件接过来自己看。
有一天傍晚,待我们闲下来时,我对坐在对面的他说:你啊,明明与我的弟弟相同年纪,可是为何这么孩…子…
他在我完成句子前,就抢着回答:比较成熟吓?
我白了他一眼:孩子气啦!哪有成熟,你的情绪智商高不到哪里。
之后他在每看一个病人后就问我:我的情绪智商高不?
他那两极人的个性总让我好气又好笑。
希望他能在必要时收敛自己的怪脾气,提高自己的情绪智商,这样前方的路就会走得容易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