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 23 July 2016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后话)



我是个懒旅人
小舅母对母亲说:两个星期啊,那能去好多地方哦!
我的年长亲戚之中不乏游遍中国的人,他们似乎都对大陆很感兴趣。
哦,我没去很多地方。事实上我只在三个地方待着。我如此回应母亲。
如果你认识我,你就知道赶景点从来不是我会做的事。
一片光秃秃的稻城,你都在那儿做了什么?
我在稻城边喝奶茶边看书边晒太阳啊。
到了成都不尝美食、不去看熊猫,你在那儿做什么啊?
我在美丽的武侯祠看着早晨的蜜蜂採花蜜,然后觉得睏,就在一个宁静的亭子里听着音乐,睡了个好觉。
这些日常我们都在做的事,旅行的时候我也在做。
就因为这样,我才能告诉你:稻城的阳光有多温暖,武侯祠的蜜蜂有多勤劳,亭子里那没有坐垫的凳子原来也很舒适。


最美的风景
朋友问:“你去的地方真的是中国吗?”
对啊,与我们所认识的中国很不一样吧?
事实上当我回到马来西亚后,身边不少的朋友都问了同样的问题。
“嗯,我看了照片,真的很漂亮。还是因为你摄影技术的关系?”父亲与我前往医院复诊的那天,长飞在车里提起这事。
不,景色本来就很漂亮。我回答。
然而尝过云海、走过高山、看过海子、踏过雪地,你会发现,在这一切之上,其实最美的风景,是人。

摄影师:峰
图片来自丁夏多民居
身与心的旅程
You can either travel or read, but either your body or soul must be on the way.  – Roman Holiday
要么旅行,要么阅读,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。《罗马假日》
前往牛背山前,我认识了四川的峰。本来要与我一块儿上牛背山的他,临时才得知年假被老板延后了。所以到了最后我们还是碰不上。
回来以后的某天,我得知他终于要放年假,为他感到高兴。因为时间关系,牛背与色达只能选其一。
那就选最想去的吧!
“色达。朋友在那儿,”他说。
好,那就去色达吧!
他出发后,陆续发了在路上的照片与我分享。
与其同时,亚丁村丁夏多民居的师傅也分享了用手机拍摄、没有修过的照片。
四年来头一回,师傅说。
看那耀眼的金光,仿佛天使降临,在亚丁的雪山间绽放着!虽然只维持了几分钟,但天使的确飞越过亚丁吧?
虽然身子离开了,我的心灵还是不断地在路上,与伙伴们一起步行。也许就像峰所说的:“心在路上,就一定会有身体陪着前行。”
我,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。


是终点,也是起点
班机延误。等待的当儿,我继续阅读。
“我宁愿像一个苦行僧那样生活,与马赫迪一样,也不愿夜夜在伦敦街头混饭吃。”
I would sooner live like a Dervish with the Mahdi than go out to dinner every night in London.
康维因想到自己即将离开香格里拉而有的那种失落感,我想我可以体会。
原本计划这趟四川之行前将《消失的地平线》读过一遍却无法如愿。旅程结束后,我开始跟着康维的足迹走,这才发现这个先体验后阅读的次序也许更好。
书中的文字是那么地温暖,却又如此扎心。
小范说:你前往下一站前顺便回来嘛。
顺道吗?其实不会。
但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?转个弯,或许就会回到原点。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十一)


身在成都,心向稻城亚丁
19.04.2016
凌晨五点。罗杰这小子戴着一副墨镜,从房里走出来。
你还好吗?(你有事吗?)
“哦,我的黑眼圈可严重了。”
拜托,这么暗谁看得见啊?(晕)
稻城的夜空很明净,满天闪烁着的星星在欢送我们。
坐上大巴后,我与罗杰就开始了会周公的马拉松比赛。但是因为伙伴,漫长的旅途不再像之前那般苦涩。
抵达成都已是晚上11.30。下车后罗杰陪我找住宿,对我说:“没事,野外都能生存了,大城市绝对没问题。”
我想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的疲态。虽然还要在黑漆漆的夜里找寻一个陌生的青旅,我其实也没有慌。不是生存问题,只是在下车的那一刻,城市对我来说,突然变得陌生。
我想起两年前当一伙人从安纳普尔那大本营下来,回到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、下车的那一刻,外星人说:欢迎回到尘封的世界……我好想念山峦。“
大伙一脸倦容,保持沉默。想念山峦,谁不是呢?
不是在乎生存,只是在于思念。

摄影师:小胡
我的瘦身计划
20.04.2016     
昨晚整夜都睡不好。入住最靠近新南门车站的交通青旅(与熊猫夫人同家)的四人间。打开门,里边躺着一个急忙拉着棉被,双眼张得不能再大的中年男子!
诶诶,大哥你住的是四人间好吗?你还是个男的也!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?那一刻我有些后悔没去冲罗杰的沙发浪。
交通青旅不像一般的青旅,感觉上像酒店,设备都很齐全先进。
清早梳洗时,我站在镜子面前差点认不出自己。这又瘦又干又黑的家伙是谁呀?衣服全都变得宽松了。
两年前当我从尼泊尔回到马来西亚,母亲看见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皱着眉头,问:“你是不是瘦了?”她以为我在尼泊尔的山里当饿鬼了,但其实在那趟旅程里我吞了很多高热量的食物。每天的翻山越岭、在雪地里行走、在冰雨中落魄,再多的热量也无法负荷。
我想在高原旅行也是一样,即使再怎么吃香喝辣,体重免不了要下滑的吧?
只希望母亲能对这个热爱户外的孩子多一些包容与忍耐吧!



在漂流中停泊
21.04.2016
在梦之旅青旅的四人间醒来,发现同房的三号很早就离开了。一号二号随着起身,赶着去熊猫基地。
“湖南的都来看熊猫了,你这千里迢迢的不去么?”心里有个声音。
我想起曾有人问我:“大家只在亚丁待一晚,你待个两晚干啥?”,“这个时节的稻城没啥好看的,你待这么多天?”
我就是爱上这样的流浪方式,就是喜欢穿梭在其中,就是不想赶景点,就是无可救药地颓废。
旅人呵,你何时才想停下脚步?当旅程即将结束时,我这么问自己。心中却没有一个答案。
那一天与德斯谈旅行,他说最令他感遗憾的是当背部受伤后,长达七个月的旅程被迫告一段落,止步于南美洲之外。
“南美洲有着丰富的人文呢!”
说到南美洲这片土地,我们几乎一起脱口而出:乌斯怀亚!
他说有一天他会再出发,继续那个未完成。我是相信的,德斯是一个追梦人、一个紧咬着梦想不放的疯子。
或许会有那么的一天,待我走到世界的尽头,在漂流中……终于停泊。


      相逢的人,会再相逢
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,迷失的人迷失了,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村上春树 
一开始母亲很担心我一个人流浪。回到马来西亚后,有一天她看见我电脑屏幕里的照片,问:“这就是在中国拍的吗?这些都是与你在一起的朋友?”
嗯,路上遇见的。
“哦那就好,能遇上一些人就好。”
在四川的最后一个中午,罗杰请我吃道地的麻辣火锅。午餐后当我回到青旅,收到他传来的简讯。
“因为不喜欢离别,所以不送行了。”
没事,我回。我其实也不习惯人家给我送行。但人生总会有这样的时刻,所以你还是得学会离别时微笑的功课。
长达十四天的旅程即将告一段落,觉得不舍之际,惊觉自己还有种莫名的失落感。
不晓得何年何日,我才能再度踏上这一片净土?而这一些路上所遇见的人,会不会就是这样擦肩而过,还是彼此都会有重逢的一天?
就像我对小河马说的,我希望我们都是后者。
我希望我们都会是相逢后再相逢的人。


       千里之行
越瑰伟的景色,越远离我们已知的道路。Casper Davis,好莱坞资深美术指导
在四川的最后一晚,还未进机场前,我在梦之旅的大厅里看书。邻座坐了一群成年男女,正商讨着行程。想必他们才刚抵达成都,即将展开四川之行。
“四川嘛,去黄龙、九寨沟吧?还是海螺沟?丹巴?”
“稻城亚丁呢?”他们之中有个女子突然这么问。
“哪儿?没听过也……”,查看了地图后,身穿白色T恤的男子又说,“啊,离成都这么远,还是不要了吧?这次就别去那儿了,太远了。”
我咀嚼Casper这句耐人寻味的话,开始有所领悟。
世间很多事情,也许付出与收获无法成正比,但在寻找瑰伟景色这一事上,我想我是认同书上所写的。
有些景色,倘若你不愿意多走一里路,就无法看见。就好像人生的有些幽谷,如果你不走过,就无法拥有后来的顶峰之美。
所谓的瑰伟景色呵,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,只有耕耘而得的收获。

Monday 18 July 2016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十)


摄影师:藏族司机大叔
            人心,接连彼此的桥梁
“这是今早在亚丁拍到的。漂亮吗?”
那是个慵懒的午后,当群里的大伙都在忙着各自的事,藏族司机大叔忽然发来了一张照片。
一位汉族大哥立即跳出来,回应:“这个太带感了!今天拍的?”
“有些字我不太懂,你直接出来说话好吗?”群的那端传来大叔的声音,带着温婉的语气恳请汉族大哥发语音信息。
多数的藏族人只会说一些简易的汉语。他们的言语里找不着华丽的修饰,却听出了诚恳。
我想起一开始我因为藏族人的率直而觉得他们鲁莽,后来的相处却让我发现其实他们十分谦卑,对任何人都十分诚恳友善。
如果你问我,旅行的时候,文字和语言重要吗?我想答案是肯定的。
然而人心却跨越这两者,成了人与人之间那不可或缺的桥梁。

图片由亚丁人社区提供
不再苦涩的离别
18.04.2016
“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。”我对即将离开稻城的小胡与三剑客说。
早餐后回到社区,藏族司机大叔已在那儿等候。小伙伴们提了行李上车,我向他们挥挥手。
“走,一起去!”大叔说。
“哈哈,我没机票啊!”
“陪他们进去,待会儿再载你回来。”大叔解释。
“不了,我怕我会哭。”心里清楚知道推搪是因为自己已无力再处理这种复杂的心情。
离别从来都不是一门容易的功课。既然如此,挥别为何总要在机场车站,使这门功课难上加难呢?
我与小胡在亚丁的山里有过最美丽的时光,与小萱一伙在藏式餐馆里有过最温暖的时刻,这一切已让我深感满足。
将美好记忆留在社区的大门,走进院子我看见天空一片湛蓝,风缓缓地吹,被拴在一角的小憨懒洋洋地躺着。闭上了双眼,这一刻仿佛听见了心灵的音乐。
谁说离别是灰色的呢?




            稻城的阳光
再一次见到大包男和皮鞋男是在亚丁人社区的走廊上。我与小胡回到稻城的第二天傍晚,他们俩迎面走来。
诶诶,是你们!结果后来怎么样?
“我们就隔天上去啊。”大包男说。
真的吗?你就穿着你的皮鞋上去哦?
沉默寡言的皮鞋男又只是微笑,带点稚气的脸庞看起来犹如一个十多二十岁的孩子。
后来得知大包男来自成都,也正打算回去。
我也要返成都。19号。
“哦那就一起吧!”成都小子罗杰(大包男)说。
挥别小胡一伙后,我见小憨闷得发慌就牵着它在院子里跑。跑了几圈我开始微喘,小憨却意犹未尽。究竟狗儿会不会得高反?
到车站买了票,回到社区我泡了杯奶茶在院子里喝着,边看书边晒太阳。罗杰见状走过来与我聊天。后来刚睡醒、一头乱发的小范从天台上叫住我们:“上这儿来晒太阳吧?”
天气其实还是很冷。然而稻城却因为早晨的阳光、桌上的奶茶、手中的书本,还有这群伙伴变得温暖。

摄影师:曹忠

望向遥远的稻城
另类的旅行
“泡温泉,徒步一小时就能抵达。”罗杰建议。
好呀!我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。一旁的新伙伴曹忠只是微笑。
不是说泡温泉的吗?在哪儿啊?
“有啊,就在白色屋子那儿。”罗杰指着远方的一座白色建筑物,接着说:“那天我来的时候,看见附近有几座山。”
所以无端端我就被带到荒山野岭里去了。
罗杰这小子一定觉得亚丁的山我爬得不够尽兴,所以在空气稀薄的高原帮我另找了几座山坡,让我一次过爬个够!
我在这儿就好,你们上去吧。
“都走到这里了,上去吧?”
在罗杰、曹忠这两个疯子的教唆之下,我也真的爬上去了。
除了牛背山、亚丁的山,这趟旅程我还爬了这座不知名的山!Os,我是专程来爬山的吗?
其实在高原爬山并非什么大事,最令我抓狂的是:这小子竟然没有提醒我要、带、单、反、啊!(谁会提个单反去泡温泉啊?除了曹忠。。。)


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
六年前当我告诉简我要去流浪时,她回:“不要一个人,我陪你。”
接下来的几年,我走过的地方都有她的足迹。我们是旧同事、是朋友、是知己、更是旅伴。被岁月带走的东西太多太多,但时间留下的遗产却也不少,我们的情谊就是其一。
之前我在社区买了一张印有五色海的明信片。泡好温泉回到社区的那个傍晚,小范、罗杰、曹忠与我在柜台谈天。
“这是什么?我指着柜台上的一个印章问。
“扎西德勒(藏语),”说完小范直接拿了印章,往我寄送给简的明信片盖了下去。
罗杰连忙伸出手,说:“让我看看。”
不行。
“那肯定是寄给很特别的人。”
当然呀!
“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……”他立即哼起这首歌。
我只是微笑。对我而言,简的确是个特别的人。我其实没有寄明信片的习惯,但在这一个人的旅程里,我要寄一份记忆给这个女孩。
特别的(友)爱,就要给特别的人。

在稻城的最后一晚,师傅带我参加生日会。而寿星,就是那位不收分文,愿意载我往返机场的藏族司机大叔。


Tuesday 12 July 2016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九)

    
摄影师:外星人。尼泊尔安纳普尔那大本营。

          我们都一样
有位朋友曾这么对我说:“每次读你的游记,很难把你和那个在诊所看病的医生连贯起来。”
这听起来很有趣。其实我也很好奇自己在读者心中是怎样的一个人。
一般旅行我都不会特地表明身份,但如果被问起我也不会刻意隐瞒。回到马来西亚后,有一天我与亚丁人社区的女老板书琳谈天,她问:“你是做旅游方面的?”
“不,我是医生。”
她吃了一惊,说:“你一点也不像医生。”
这一端的我还没读完信息内容,就已经笑了起来。
我所认识的一些生意人与企业家很重视自己的身份。于他们,身份象征着社会地位。或许他们需要这个身份,就好像我需要旅行一样。
我并非轻看自己的职责与身份,只是觉得不必将它看得过重。因为在旷野里、在草原上、在大海中、在大山前,我们都一样。在户外、在大自然面前,大家都为同等。暴风不会因为你是公众人物而在你面前停止肆虐,大山也不会因为你是世界首富而在你面前屈膝下跪。
我想,天巴·夏尔巴很早就领悟这道理,所以他才在记者会上说:“我从没有征服珠峰,而是珠峰接纳了我。
在迈开脚步与大自然对话的那一刻开始,你会发现,在路上的我们,其实都一样。



    雪,来得正是时候
17.04.2016
小胡启程前往机场时天还没亮。我撩开床边的窗帘,社区的院子还是漆黑一片,于是躲进棉被里,打算再睡一会儿。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计划。昨晚临睡前小范来敲门说师傅会去兴伊措,因为车费超出预算,我摇头拒绝了。
天亮以后,书琳捎来好消息:师傅说可以拼车。
何时?现在。
轱辘下床,我随手将前一天与小胡一起逛街时买的面包塞在背包里,就跟着去了。
“你来得正是时候!”师傅说。“昨夜下了一场雪,今天的兴伊措会很不一样。”
昨夜下雪?有吗?我睡去醒来都没看到下雪,社区也没积雪啊!一定是稻城遥远的某处开始思念冬天了吧?
师傅曾对我说,这时候的傍河色拉没啥好景不必去。那他的“不一样”肯定是很与众不同的!若真如此,我想并不是我来得正是时候,而是这场雪来去得正是时候!
想到这里,我的心、眼和按快门的手指已经蠢蠢欲动!



一路有你
因为兴伊措,我认识了Ann与她的丈夫。
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酷,Ann其实很能谈。她的丈夫也十分幽默风趣。他们俩来稻城之前去了四川的很多地方。所以前往兴伊措的路上除了美丽的沿途风景,我还欣赏了Ann手机里的不少照片。
途中我们还遇上了三位拿着牌子欲途搭的妹子。师傅停下车来,问:“你们要上哪儿去啊?”
理塘。你们呢?
兴伊措。
兴伊措位于稻城与理塘之间,也算顺路吧,所以师傅让她们上车了。
一辆载满七人的车呵,开到哪里都不会寂寞。
回到马来西亚后,有一天中午,我收到Ann发来的照片。看着照片里在蓝天底下、在雪地里的我们,我问她:“我们,真的到过此地吗?”
在兴伊措所发生的一切,此刻回想起来就好像做了一场梦。
Ann回应:“美得很不真实吧?”
景色确实美得不真实,但我们的际遇更梦幻。Ann是大陆人,她的丈夫则来自台湾。原本计划进藏,后来因丈夫的申请不被批准,改换了路线来到四川。
世界这么大,我们还是相遇了。
这么渺小的一个我,怎能不感谢一路上所遇见的你和你呢?

一场雪,把小萱、聪捷、王洋、小胡都留下了!
稻城的盛夏
Ann他们回酒店后,师傅对我说:“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生不能飞了,机场积雪。”
小胡吗?我还没听懂,师傅又继续:“大伙都在外边,我们过去与他们一起吃午餐吧?”
艳阳高照的中午,其实我是想回社区洗衣服的。虽然背包里的衣服够用,这么卖力的太阳却总让我有一股想洗衣服的冲动,哈哈!
但我也不想扫师傅的兴,既然他都开口了,就跟他走一趟吧!午餐反正都要吃的。
车子在一家藏式餐馆停下,我跟师傅走进去一看,除了小胡,大伙都在里边!
餐桌上摆满了菜肴,书琳为我倒了杯酥油茶;小萱说他们的班机也被取消了,所以会多逗留一天;大家都说饭后可以去看赛马;坐在我身旁的王洋忙着帮我夹菜;小憨则忙着吃我的饭(天呐,怎么可以只吃我的饭!)。
我其实不怎么饿,却很喜欢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那种氛围,总觉得小小的餐馆因为大伙变得热闹起来。
不是刚进入春天么,感觉上夏天却已经赤着脚走来了!

在社区拼饭


   未知,成就了旅行的美好
餐后小萱一伙去看赛马,我回到亚丁人社区,将要洗的衣服拿到院子里。
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外忽然走进社区找住宿,我就当起了小范的翻译员。老外离开后,我洗了衣服、收拾了房间,正想着要歇息,小胡就从外头回来了。
“肯定累坏了吧?”我看着一脸憔悴的小胡说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小胡几乎崩溃。班机取消,她又得花上一笔钱重新订机票,而且还得向公司请假。
“嗯,旅行总有可能发生这些无法预知的事。那就多待一天吧。”我想起两年前的日本之行,当金鱼太太告知我飞往北海道的班机被取消一事,我也愣了好一阵。虽然时间方面比原先计划的迟了一些,终究还是安全抵达北海道。后来听说是因为当天北海道札幌的天气恶劣的缘故。
我想只有安全最重要,其他都是次要的。

而旅行的美好,往往就是在于路上的这些未知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