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17 December 2011

时光长廊


相隔了这么久,当我再一次将双足踏入这座白色巨塔时,竟发现自己的心出奇地平静。
那是个慵懒的午后。阳光洒在前往急诊室的走廊上,遍地金黄。在寂寞的长廊里,就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。每一次举步向前,仿佛就看见一幕幕的画面上映。
四年前,自己那干劲十足的模样。
三年前,自己那离开的背影。
两年前,陪伴病人回来的一脸倦容。
一年前,重回这块旧地、认识了许多朋友的喜悦。
感觉上就好像与巨塔谈了一场恋爱。我和我的梦、我的青春、我的欢笑哭泣,都献给了这座巨塔。
这一条长廊,四年前我以跳跃的步伐走了进来;四年后的今天,我知道自己将以轻盈的步伐走出去。
那个午后,我用短短的五分钟走了一趟跨过四年的时光长廊。
再也不见了,白色巨塔。

Wednesday, 23 November 2011

献上我们的五饼二鱼


走进王子的诊所就会有一种难以喻言的亲切感。很多时候我都刻意不敲门,就这样走了进去。
“喂!”在外人听来也许不是种礼貌的问候,但是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。
正在为病人进行超声波心动图扫描的王子背对着自己,只是回头一望,问:回来了啊?
“嗯。” 穿过护士,我站在王子一旁,看着屏幕上的那颗心脏跟着频率跳动,如此回答。
“我也想去。”
“真的吗?”我扬了扬眉,接着说:“下次若再有,我会通知你的。”
我其实没想过王子会愿意到那样的地方服事。泰北并不是个热门的旅游胜地。说起泰国,很多人只想到曼谷、普吉岛、喀比等的地方。我们其实也不是去旅游。
那虽然不是一件很棘手的苦差事,但是对追求名利、地位的现时代人们来说,它极可能是份吃力不讨好的服事。
但是王子说他真的想去。
王子害怕自己能力有限,帮不上什么忙。其实我们都是有限的人,神所要的不是我们的能力,而是屏幕上的那个东西,那就是我们的心。
就像当初谁也想不到,那个小男孩所献上的五饼二鱼竟然喂饱了五千个人,只要用心献上的,都可成为意想不到的祝福。

Monday, 21 November 2011

那些年,我们一起乘搭的捷运


飞往泰北的前一晚,我在八达灵驻留一晚。因为过了下班非常时段,人潮不是很拥挤。从捷运里往外望,霓虹灯和星光都在闪烁。 我想起四年前的我曾在这座城市生活过。除了公车,捷运就是身为学生的我们的最好交通工具。大二时,有一段时期很常到与大学有一段距离的二姐家过夜,我因此就这样与捷运结下一段缘。甚至还很沾沾自喜地向朋友炫耀自己在捷运里可以站着睡觉的事迹。
每个人的记忆柜里都有一些私藏的秘密。偶尔搬了出来、回味一番的感觉还真不赖。

Friday, 4 November 2011

起行了,飞往另一个国度


火星太太终于随着火星人离开了地球。
回顾这一切,就好像是观赏一出戏,从火星太太侵略地球、一切的改变,或好或坏,直到她的离开。
我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舍,毕竟相处、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。人并不是机械,总会有感情。
我发现张丽发、火星太太和我或许都是同一类人。
我们喧哗,但是我们并不是在生气。我们怒骂,但是我们转头就会忘记。我们唠叨,但是我们都是为了病人的利益。我们嘻哈,是因为我们看见工作里不可缺少的幽默。但是当我们沉默时,就表示我们真的累了、受伤了。
我们,是如此地相似。而我,竟然在这之前不曾发现。
火星太太离开后,相信就是到我了吧?张丽发为此郁闷了一段日子。但是她还是接受了。
张丽发,我们还是会相见的。

Tuesday, 1 November 2011

当强悍男孩遇上痞子医生


那天急诊室出奇地平静。在靠近角落的一间房里,我正为病人看诊。
当我叫到一个名字时,走进来的是位华裔妇女,抱着一位一岁多的小小男孩,后边随着另一位中年女人和女童。
被蜜蜂叮了。那位相信是男孩母亲的妇女说。
我一看,男孩的左手掌又红又肿,像一粒被吹了气的粉红小气球。
“痛吗?” 我抬头看着男孩。
小男孩摇摇头,笑了笑。
“真的不痛?” 这一次我放缓速度,提高声量,怕他不明白我的问题。
他再摇一摇头。
“哇,厉害噢!那么医生要帮你打针,可能会有一些痛哦。”
躺在病床背朝上,我将一支针插入男孩的臀部,只见男孩哇得一声,然后哭得稀里哗啦。
事后当妇女将他抱起重回到座位时,男孩他已经停止哭泣,还对我笑了笑。
看见他笑,我于是耍起痞子性格,“那么医生和蜜蜂,哪个比较坏?”
他楞了一下没有回答,可能料不到我会这么问他。
我看见他好象被吓倒的样子,就换了个话题,问:“刚才打针痛吗?”
我还以为这次他会说痛了,想不到他还对我笑了一笑,摇摇头。
那刚才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是谁啊?我嘀咕着。
“那么是医生的针比较痛,还是蜜蜂的针比较痛啊?”我又问,想看看男孩的表情。但是在男孩还未来得及反应时,他的母亲与家人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。得到的答案最后竟然还是一个摇头,都不痛。
小男孩强悍得很,除了在挨针时哭了一阵,其他时间都是微笑着,离开时还向我挥手微笑道别。
其实在人生中的很多时候,我们都可以是男孩、痞子医生或者是那只可恶的蜜蜂。
许多时候我们受伤了却一直否认伤口的痛、强忍着痛楚,直到碰上了痞子的针,才甘愿表现出来、崩溃了。我们总想表现得强悍,也不想身边的人为我们担心。但是你知道吗,其实适当地表现情绪不是件坏事。不管一个人有多强悍,我们都是靠着他人的扶持、关怀与爱才能走到今天的。我想,强悍小男孩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。
我们也可以是痞子医生,在承受伤痛的人面前不过度夸大、揭开其伤痛,却以颗同理心去对待、施与治疗与包扎工作。偶尔也对自己承受的伤痛一笑而过。你也许不知道,痞子医生也会受伤,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更体会、了解他人的痛。
当然我们也可能成为蜜蜂,过度保护自己、不让别人伤害自己,也总不让自己吃亏。持着一支针,我们到处施行伤害,即使对方可能只是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小男孩。
无论今天的我们扮演着哪一个角色,都要记得善待自己、还有他人。当然如果可以,我们都不希望自己成为那只蜜蜂。

Friday, 28 October 2011

这一条路


十月二十五日,我终于做出了那个艰难的决定。
曾经以为那封信会打得很吃力,也曾在脑海中练习过无数次。
应该还是不应该?在脑海中也曾念过千百次。
到了后来,我发现不是该不该,而是要不要的问题。
挣扎到了最后,原来也只是在于一个决心而已。
那天早上当我坐在急诊室里,指尖在电脑键盘上敲打时,我突然发现,那曾在脑海中复习千百次的程序原来并不是这么地困难。意料之外,那封信,我很快地打完、签了名,就交上了。
然而这并不是终点,我深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。要来的也许还有很多、艰难的路也许还有很长、信心的功课也许还堆积如山,但是有祂与我同行,我相信号角响起的那一天不会太远。我就是这样地倚靠了。
除了信靠、还是信靠。

Monday, 24 October 2011

爱总比不爱好


两天前急诊室来了一位中年妇女。那位中年妇女被一个青年男子抱着进来,随后还有一群年轻男女跟随着,造成一阵骚动。
男子抱着呻吟着的妇女喊叫着,情景就像被困在火场、急着逃生一样。
我与几位医务人员一看,意外被电锯割伤的妇女的右脚跟有着一道很深的伤口,鲜血流个不停。
我赶紧用纱布按住那道伤口,再吩咐医务人员准备止血器具、生理盐水、铁盆、纱布等的,并请男子和其家属出去等候。
但是男子却拒绝了,“可以让我陪母亲吗?因为她精神衰弱。”
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。
在这期间男子一直表现得很急躁,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有礼,护士们听了很不是味儿。
“只是被割了一道伤口,需要这样吗?” 他们说。
我一直保持沉默,将注意力放在止血及伤口护理上,并且观察着男子与妇女的互动。
妇女的脉搏总是保持在一百三十以上,也有些苍白。但是比起男子,显然地她镇定许多。
男子十分激动,一直问我:“ 医生,情况怎样?”,“果然,割到动脉了吧?”
我不懂这个家庭在这意外之前发生过什么事,共同渡过了怎样的艰难时刻,但是我想男子的反应我可以理解。面对精神衰弱的母亲,再加上这道伤口,男子与其家人怎还能如常人般冷静?
我想,这群人总好过那些对父母不闻不问,弃之不顾的儿女吧?不再是光怪陆离,今天的我们看见太多的儿女将医院当作养老院,丢下后就不曾在出现过。还有的,丢下后再出现时就是为遗嘱和财产而来。
说实在的,我还为这样的一个画面感恩。我想为人父母的都会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位妇女,被子女如此疼爱着。
过度地疼惜有时候并不是件坏事。毕竟,爱总比不爱好。还有,我们能疼惜他们几个十年呢?你不会真的以为一辈子是那么地长吧?

Thursday, 20 October 2011

“金马伦”的夕阳


怪物与他的大卡车
那是个临时才决定的旅程。我与妮娜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周末,提起背包就这样出走了。
一直强调自己会晕船的妮娜一坐进船舱里,却见一脸笑容。




三个小时的行程,我们都在舒适的船舱里昏昏昏沉沉,一觉醒来,已经抵达目的地。
我本来不想麻烦工作量繁重的怪物,谁知一下船就看见一辆庞大的卡车停在码头附近。
“不会吧?怎么这么巧,又是救伤车?”我嘀咕着。
 我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每天都要对着救伤车,和她的鸣声。鸣声次数响得越多,就表示那一天特别地忙碌。而且你知道,大多时候救伤车载的都是病情严重的病人。
还在猜疑时,救伤车的门就开了。那扇门一开,怪物就从里面跳了出来,吓了我一跳。
唉,看来最终还是麻烦到他了。
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我们吗?我还以为放假就可以不用与大卡车见面了。唉。

超级八爪鱼
有时我会感到很疑惑,怪物难道真的就这么怪物,不需要休息、睡眠吗?
他已经工作了整整二十八个小时,不眠不休。还是可以清醒地站在我们面前。我想,怪物与怪人我的差别就是在此吧。我还是人类,他应该不是,他是怪物!
阿布带我们到酒店后,坐在椅子上还是不停地接听医院打来的电话。我和妮娜都一致认同,阿布他啊,果然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八爪鱼。

用过午餐后,我们就赶阿布回家。虽然他一直说还好,我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不知疲倦的怪物。
因为天气太炎热,我们躲在酒店房间里歇息了一个下午。
炎热的下午。舒适的房间。自娱的两人。

怪物朋友满街跑
行走在街道上,我们不时会引来当地路人的眼光。
“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啊?” 我问妮娜。
“当然啦,有哪个当地人会拿着一架相机到处跑啊?”
她说得不错。而且我没有看见几个发色像自己的人。在他们看来,我们两个也许也成了怪物了吧?好像是。

在酒店附近就有间卫理教堂。教堂的最上端竖立着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十字架,何等地庄严神圣。
在蓝天底下的教堂虽然没有所谓的富丽堂皇,却是美丽。

难得好天气,我们重回到码头,在那儿吹风。
这真是个美丽的午后。抬头可以看见一片蓝天,云朵洁白得像棉花。络绎不绝的船只与人潮。这个市镇可热闹得很。







小小的地方、大大的惊喜
绕了一圈,我们溜进一个地方。
你不会相信的,在这个小市镇卧虎藏龙,竟然藏有一间小小博物馆。
我们像发现新大陆般,不停地欢呼,乐得像个孩子。
后来回到家乡时,我想自己很享受这趟行程,除了因为这是怪物所在之地,最大的原因就在此。因为无数的未知,就像探险一样,然后发掘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惊喜。

一九三四年!
妮娜和我都惊叹,心想我们若在当年或更早在此出身,早就被淹没了。原来加帛在遥远的当年有无数次的洪灾。
这让我想起了圣经旧约里的第一次世界末日。
当年因为人类的恶达到极处,神就用洪水毁灭了世界和其中所有的,却拯救了义人诺亚一家。
洪水退去之后,神就给了人一个美丽的彩虹之约。
而我们就是活在此约之下的子民。

有福的人
怪物阿布对福州一民族有过敏症。
提起福州人,阿布他就会表现得一副不屑的样子。我总觉得其中居多的是嫌弃与讨厌。身为福州人的我并没有怪阿布,因为阿布他曾经与福州人共事时受到不公待遇。
但是阿布也许不曾见过、也不知道,有一群的福州人其实很可爱。他们穿梭在人群中、走在巷子里、也活在别人的生命里,成了最有力的见证与荣耀。不要误会,我不是在说自己,而是今天真有这样的一群人。
曾经听见一位传道人说:福州人,有福的人。
多年以前,福州人就只是居住在砂劳越的诗巫和西马的实兆远。但是到了今天,福州子民真的像圣经所说:生养众多、遍布全地。除了遍满全地,我想更重要的是以生命影响生命。只要愿意,我们都可以成为有福的人。 

人间天堂
我想一个市镇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莫过于她的市
看过市,我们大概就能知道这市镇人民的生活形态、生活态度。
加帛的市不是很大,有些摊位摆着一些我和妮娜从来没有看过的蔬果。
“这是什么啊?”我问摊子的老板娘。 “水果吗,怎么个吃法?”
那儿的人都很亲切。其实他们应该都清楚地知道我们不会购买这些蔬果,却是很友善地为我们详细解释。
如果说这是个天堂,那么在这儿工作的人就是隐藏了羽翼的天使,贩卖着和平与爱。 

起风时
在同一条巷子中,我们找到了两间诊疗所。因为周末的关系,两家诊疗所的大门都是紧紧关着的。但是却因此成了孩子们的嬉戏处。我们看见几个孩子嬉笑、从巷子的一端跑到另一端,然后就坐在其中一间诊所前打起游戏机来。
我想起自己的童年。一群玩伴,在宽阔的空地放风筝、在橡树下歇息、在沟渠里捉鱼、在涨水时赤脚戏水,毫不厌倦地重复着,直到岁月将我们分开,从此这些美好的事物就只能待在记忆里。
昨夜与阿布谈起《追风筝的孩子》一书,勾起了我的回忆。我想这本书之所以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共鸣,是因为其中的兄弟情让我想起那些玩伴,还有那翱翔在天空中的风筝。
直到现在,这支风筝还是继续飞翔。至少,在我心中,她不曾远离。不曾。

找寻生命中的下一个春天
除了卫理公会,加帛有一间更大、更堂皇的罗马天主教教堂,坐落在山坡处。傍晚时分我们步行到那儿,放眼一望,整个加帛市镇就映入眼帘。站在高处、我们就可以看得更远。对于生命中的事物何尝不是如此?
许多时候,我们总在钻着同一个牛角尖,可悲地以为不会再有转机。每到了这样的时候,不妨逃离,站在另一个位子上,也许会有更大的发现与领悟也说不定。
至少对我自己而言,许多时候的出走,就是为要寻找柳暗花明的另一村。







夕阳真的无限好,尽管她已近黄昏
夕阳西下。
结束了一天的忙碌,黄昏时刻不少人都到码头消磨时间。天空出现了类似彩虹的颜色,美得让人几乎忘了呼吸。
拉让江河在夕阳的渲染下,成了一条浪漫的河流。一切人事物都开始停止活动。所有的船只也都靠岸,不再漂泊。这样的画面与中午的成了很强烈的对比。
此时此刻,除了江河对面的远处那道袅袅上升的烟,一切都成了静物,包括时间,仿佛也都静止了。
我想起简、卫星、阿布、雅诗他们,如果可以一起欣赏这个美丽的画面,那该有多好。如果可以一起度过这个平静时刻,那该有多好。
对于卫星,如果我们可以一起陪他抚平他生命中的那个仿佛挥之不去的伤痛,那该有多好。
卫星他说自己还是很难忘记,虽然我们总对他说,原谅并忘记吧。那一段刻骨的记忆,原本美好,到了最后却成了千疮百孔。就快一年了吧,卫星需要的到底是更多的时间,还是一个信念、意志力?与阿布提到这个时,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卫星,我们可不可以只记住夕阳的美,而不要感叹她的短暂?可以吗?

需要放大镜吗?
阿布在祈祷后就前来与我们会面。我们在夜市的档口吃晚餐,之后就步行到他工作的地方参观。
加帛医院比我们想象中的大很多。设备完善、齐全,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专科医生。
我相信阿布说得一点也不假,这儿的工作量可以很繁重。这么大的一间医院,加上络绎不绝的人潮,差强人意的卫生意识与教育程度,其工作量绝对可以想象。
倘若真要提升人民的健康水平、生活水准,就要从公共卫生与教育的层次做起。除非我们的上层真的有这样的看见,否则派来再多的医生也带不来多少的改变。不是吗?







挥一挥衣袖
第二天早晨一起用餐后,我们就挥别怪物,回家前还到加帛的教堂参加了一场崇拜。
离开这片被阿布称为金马伦高原的土地,我带着不舍的心情。这,绝对是个虽短却难忘的旅程。
有一天,我会带简他们回来的。然后,再一起欣赏那个美丽夕阳。












Wednesday, 19 October 2011

第三十篇


‘老了啦,老了啦’,很多朋友在跨进三十时就会这样嚷着。再看看市场上的美容、保养产品,就可以知道人类是如何地害怕老化。
其实人类啊,怎么可能永远年轻?所谓的常驻,恐怕只是心灵的青春吧。但其实心灵的青春比一切都来得还要重要。
然而站在现在的位子上,我发觉自己不再害怕老去。最重要的,就是做好眼前的事情。
你知道吗,纵使世上有许多的不公,有一样东西却是绝对公平的。那就是岁月。神赐给我们每个人一样的时间,虽然长短不一,其流逝的速度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样的。
所以,我們不喪膽。外體雖然毀壞,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。(林后416
三十,是段不长也不短的岁月。回顾时,我发现我竟然不在乎自己拥有了多少,我看的只是我在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中播种、浇灌了多少。
原来在生命的本质里,我们才能找回最真实的自己。
也许前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。只要心中有爱,相信就能跨过一切障碍与艰难。然后有个他,在前方微笑等着、迎接我。那一天会到来的。
揭开第三十篇,望里头一看,竟然有着满满的美丽应许、祝福和爱。
我,不再彷徨。因为,一切才要开始。

Thursday, 6 October 2011

我们爱,因为神先爱我们

这个世界汇集了形形色色的人。不同肤色、不同语言、不同文化、不同信仰、不同喜好、不同家庭背景、不同性格、不同生活习惯
我想自己喜欢旅游探索的最大原因就在此。只有接触过、一起生活过,我们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彼此,对亲密的家人是如此,对跨文化的工作更该如此。
以前的我总是感到困惑,怀疑这些拥有这么多不同之处的人真的能和睦共处、融洽生活、彼此相爱吗?
直到我遇见那班人后,我才明白了。
我所爱的朋友们之中,卫星、普妮、雅诗、加亚、李娜都是印裔。(注:雅诗是印裔穆斯林)钻石妹、埃米尔是马来人。阿布则是混血土著穆斯林。简、小秋与我是华裔。当然也少不了妮娜、爱丽丝、阿河、月球人这些伙伴。
不同的背景、文化与信仰,却没有让我们成为陌生人。
原来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想得太复杂。只要心中有爱,一切就会变得简单。
爱,让我们跨过一切的障碍,找到破碎灵魂、找到自己、找到生命。
爱,为世界带来希望。

在海的另一边,有朵美丽的云…


前一阵子在面书遇上云儿,与她畅谈起来。
很久没有读到你的文章了。她说。
嗯,这阵子忙了一些,我回答。
其实常写部落的人都知道写部落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,忙碌也许只是个安慰自己与别人的藉口。前一阵子经历了很多事,我一直没能好好坐下来静一静思考。失去了自由心灵的我,怎能写出好文章呢?
你真该继续写的。云儿接着说。
是,我会的。因为只有在写作时我才能找到自己。
我却是在写作中才能想起自己是谁。她说。
说完我们各自在键盘的两端笑了起来。
我是在家乡的医院认识云儿的。白皙的肌肤,纤瘦的个子。看着身在异乡的她,让我想起自己曾在海的那一端漂泊了五年的艰难日子,所以特别疼惜这个女孩。真的不只是因为姓氏的相同。
你妹妹啊,许多人都笑我们。
我也没有否认。云儿对自己而言的确就像个妹妹,情同手足。
我被派到拉老乡镇后不久,就收到消息说她也被派到加帛去了。她的那个城镇虽然比我所在之地来得繁荣,人民的健康卫生条件却出奇地差。我们两个在不同的地方尝尽了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酸甜苦辣。
两年后我回来了,她也如愿地回到西马工作。一年里我们就只有见一、两次面。即使如此,我们还是说:神真爱我们呐。而事实的确如此。四年前神将这个女子带入我的生命,在最需要的时候成了我的耳朵、我的嘴巴甚至成了我的眼睛。
隔天我在面书上留言:昨夜与云儿畅谈后,感觉舒服多了
她回应:我也是原来有些事是时间冲不淡的
她说得对,我们的情谊、在神里面的爱,在岁月的流逝中就只会越显坚固。但愿被时间冲淡的只有彼此生命中的苦涩。
期待下一次的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