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 11 April 2014

回应尼泊尔的呼唤(十一)

22.03.2014 ABC – Bamboo(海拔高度2345公尺)

群山环绕的雪地 ,couldn’t be better
昨晚很早入睡的Keng凌晨就醒来。只睡了几个钟,这个家伙又精神奕奕了。
他真的是个怪物,恢复能力如此神速!
我其实也不怎么睡得着,只是躺着等待天亮。发炎后的脚趾头像一根根的刺,狠狠地惩罚着她那粗心大意的主人。于是我知道,真正的噩梦才要开始。
拉宾他们昨天说的日出时间,我也有按时起身。但是除了Keng,我看见大伙都没动静,而且想到昨夜下过的那场大雪,我就连开房门、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Keng回来后说外边的雪景可漂亮,我的回应却很淡。因为我发现自己不见了一件很珍贵的东西(昨天其实已在怀疑了)。但是我很确定那件东西不在我们那狭窄的房间里,所以没怎么搜寻,只是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处理那些“刺”,也就错过了日出。
处理伤口时只听见拉宾在门外呼叫我的名字,大伙已经在外边了。
“来着来着,”我只能这样回应。
要处理的岂止是伤口?要处理的还有那遗失了贵重(贵重在于情意非价格)物件的心情。
后来当我走出房到住宿后边的广阔雪地,看见那在阳光底下被群山环绕的雪地时,心里才感觉舒服了一些。
我对神的创造除了惊叹,还是惊叹。
如果这是一场梦,那么请允许我继续沉睡。


Photographer:Keng

Photographer:Keng。安纳普尔那大本营。美丽的日出

要在雪地里捕捉十几个人一起跳跃的画面真的不容易,跳了无数次后大伙终于放弃。

Photographer:我们的挑夫。在住宿后边的雪地来张难得的大合照。

Photographer:飞行先生。看见筷子兄弟站在这地方拍了这个角度的相片,心痒痒也让他帮自己拍了一张。

零度以下的心情
知道弄丢了相机后,我的情绪很低落。我尽量不与人提起,也不想影响大伙的情绪。对于想要来安慰我的妮娜,我只能说抱歉。
而且脚趾的痛不是普通的痛(我自认对疼痛有很强的承受力)。
同伴之中多数都认为我是心疼相机里的那些照片。
我对大姐说:不是照片。因为那是金鱼太太的相机。
但后来我觉得这也非事实之全部。我之所以这么沮丧,是因为自己失责的缘故吧?
当金鱼太太将相机交给我的那一刻,我知道她已将相机送给了我,也深知她不会因此而生气。
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,她一定会这么说的。
所以我其实是在生气我自己,没能保管好她给我的东西。我这个大头虾的惯性,到底何时才能改过来呢?
我想那天下山时我的心情,应该比安纳普尔那基地营的温度还要低吧。


Photographer:Keng。下山时刻

Photographer:Keng

与在旅程中遇上的马来西亚同胞合照


Photographer:Keng

乘着冰雪去流浪
从安纳普尔那大本营一路下来我都走得很吃力,这些刺让我痛到不得不放缓脚步。
简在雪地里陪我走了一段路。
前半段路,那些中国团员行在我们后边。很多地方因为太陡,我就索性坐下来一路滑下去,从而减低对脚趾的伤害。中国人看着觉得有趣,就学起我来,还特地让第一个滑下的男团员为他们拍照。
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刺,我想自己应该会很享受这种另类的“滑雪”方式(真该让简为我拍张照的,哈哈)。
后半段路,简和我“等上”了一路被挑夫又拖又拉的妮娜和钻石妹。
间中简出了一些状况,觉得拖延了大家的时间,为此一直道歉。
我想对简说:没关系,因为这些小插曲将会成为往后日子里珍贵的回忆。
在我的记忆里,这是此旅行中我们四人唯一一次的同行。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急诊室一起工作、一起欢笑、生气、喧哗、疯狂的时光。
我,期待着下一次的重聚。

P/S: 写这篇稿时得知钻石妹(还有卫星和阿布)今年度硕士课程的申请成功被录取了。
替她高兴之余,其实还有更多的不舍。因为那也意味着我在期待一个无期的重逢。
所以我刻意对珠峰之行反应冷淡。因为比起珠峰,我更渴望能与简走一趟蒙古、躺一回大草原、吃一餐烤羊肉,然后才愿意“放手”让简继续她明年的硕士进修。望妮娜能谅解。


Photographer:Keng。耍特技的大姐



Photographer:简

帮忙搜寻的拉宾
午餐时我们在餐厅遇上了大姐,她看起来比我还憔悴。
拉宾走过来对我说:“李,关于你的相机我问过了,这儿老板说没看见。不要紧,如果他们看见一定会通知我的,这里的人都跟我很熟。”
“哦好。谢谢你。”我也只能如此回应。
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尼泊尔人的诚信,真的。我以为自己是弄丢在山里的某一处,只是在等待被发现而已。
这让我想起越南那位诚实的司机,在最后关头还愿意倒回机场还给小郑她那遗留在车厢后座的“苹果”,也没有要求额外的赏金或付费。
我们遇见的,一直都是好人呵。
“还有,我让那两个男的先跑。”拉宾又说。
“没问题。你做得很好。”
天气看起来不是很好,我很庆幸筷子兄弟没有留下等大伙。
钻石妹说她不想吃饭,只点了一杯Masala茶;其他人都点了汤面。
大伙保持前所未有的沉默,静静看着坐在餐桌对面的拉宾和挑夫们用手吃着Dal Bhat
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在这次的旅程中最安静的一顿饭吧。

挑夫 & 改良版的海绵宝宝
午餐后妮娜和简继续赶路。钻石妹、大姐和我走在后头。
午后的天空下起了大雨。那很特别的雨衣终于在下山的今天派上用场了!
但是套上了这个雨衣后,我的动作幅度明显地被限制了,脚步也变得缓慢。于是同行的挑夫建议我剪开塑胶袋的两侧。找不到剪刀的挑夫最后索性弯下腰、用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撕开。
在大雨中愿意为我停下做这事的挑夫,也就是登雪山前借我帽子的那位,个性虽内向、不怎么说话,却用行动让我莫名地感动。


Photographer:Keng。就是这个内向的挑夫(Ramesh),让我如此感动。

祷告蒙应允
抵达Bamboo时,妮娜第一个跑过来、开心地对我说:找到你的相机了!
真的?在哪里?!我叫了起来!
我之前说在Dobhan留给西门的那件珍贵东西,就是我的相机((参《回应尼泊尔的呼唤(九)》))。
我还真的粗心到将它留在Dobhan的餐桌上!那儿的老板看见就将它交给西门。而西门之后又下到Chhomrong。 所以现在我的相机是在Chhomrong的西门的手上。
我想起之前我曾祷告说:“父啊,如果可以请让我找回相机吧。不过如果山里真有这样的一个人,比我更需要那台相机,那么你就让他拿去吧。”
之后我又想:不对啊,充电器和备用电池都在我这儿,那他拿到的也不齐全,怎么办呢。
我还真的想了很多,一些有的没的。

感谢慈爱的神垂听、应允了我的祷告。

2 comments:

  1. 我一边读,一边为你遗失相机而沮丧,因为好不容易才安排这么一躺行程啊!读到你找到相机后,不知道是我比较高兴,还是你比较高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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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哈哈,谢谢你,真的。其实之前我在想到底要写这个吗,这么沮丧负面的事。但是还是过不了自己一关,没有沮丧就不会有失而复得的欢愉不是吗?还是一句话:感谢主!^_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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