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 22 June 2016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五)

摄影师:外星人。加德满都。赶路的早晨。

追寻远方的那束光
旅程结束后,我写了一篇稿投给BFT 后来编辑发电邮来让我解说“海子”一词。他的要求让我记起自己当初的确是为了亚丁的两个海子,才千里迢迢地赴约。
两年前的尼泊尔之行也不是为了雪山,而是为了一座吊桥。
洁慧曾说我是个追梦人,后来大姐也说我是个梦想实践家。但我想我不是,我只是个傻子,一个只为了这些事而不停地追逐的疯子。
要说湖泊的话,蒙古的库苏古勒湖还不够大么?马来西亚热带雨林的吊桥也属世界之最啊!我觉得自己很可笑,而后才发现那个可笑的自己却已深陷在这样的追逐中。
杨柳松曾说:“去远方,放下你所拥有的一切。就那么看上一眼,胜过千言万语。
奇记记者湘君在访问杨之后写下感言:“比地图更重要的,是心中的那一束光。
于是,我明白了。追梦人也好、疯子也罢,到了最后恐怕也只有自己懂追逐的缘由。
如果稻城是远方,那么亚丁会不会就是那束光?

最初的约定,最后的坚持
13.04.2016
牛背山的行程正式告一段落。
早上六时,我与伙伴们在康定的车站道别。上巴士前阿甘给大家买了刚出炉的烧饼。
我想起前一天阿甘问我们:“真的不来色达吗?去色达吧!”
说真的,当叶青与陆小鲜被阿甘他们说服的那一刻,我也曾动摇。但我不可能放弃稻城。她是我最终的目的地。不是不夜城成都、不是圆飞行梦的牛背山、不是浪漫之城康定,而是那个未知 稻城亚丁。
坐上前往稻城的大巴后,我的鼻尖莫名地酸了起来。
终于只剩下我一人。一开始我是想要一个人旅行的,后来因牛背山认识了这么多伙伴。混熟了又要离别,那种复杂的心情有点难整理。
十小时的车程,这将会是漫长的一天。
此时此刻,我真希望手中捧着的烧饼的温度,可以传给我的心。



傻瓜就是我
“你是傻瓜吗?你是傻瓜吗?”坐在挤满高原肤色、说着陌生语言的藏族乘客的大巴里,我反复地问自己。“如果你不是傻瓜,干嘛一个人跑来这里?”
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位穿土黄色外套的藏族女孩,一直用纸巾擦拭起雾的车窗。我则开始阅读飞行前向金鱼太太借来的《十年的你》。
说真,若不是因为藏族女孩频频拿起手机拍照的举动,我想自己真的会错过318国道的沿途景色。
你想知道四月前往稻城的沿途景色为何?告诉你,那是一种看了只会让人畏惧,更加相信自己是傻瓜的景色!我是认真的。那一层层的雪,覆盖着连绵不断的山脉,而巴士就驶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公路上。
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只剩下灰白、褐黑和弱弱的天蓝色。我得承认,车窗外萧索苍茫的景色让我近乎崩溃!
如果我写一首诗给十年后的你,你将会在哪儿读它?”藤井树问。
我不知道,但一定不会是在这条公路上!

看到河流,还有这些弱弱的绿,我的心才开始暖和起来
你的坚持为你带来了什么?
曾以为蒙古的厕所是极限,来到这里,我才知道我太无知了。
沿途厕所的卫生条件比蒙古的好不了多少,最令我感冒的是这儿的厕所竟然没有门!基本上大伙经过都可以看见彼此蹲着的模样。女生的话,我想穿条裙子会方便很多。
问题是上厕所时,偶尔会有一些藏族妇女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你面前盯着。我真的被这举动吓到!这是什么情况?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?我因此对藏人反感,也就更加肯定自己是傻瓜。
郁闷的心情持续了好一阵子,直到有一次我在仓促中差些把物件弄掉在地上,在我面前盯着的那位藏族妇女立即伸过手来扶着,示意我别急。我看着眼前的她,忽然醒悟过来,并且为自己对藏人所存的偏见感到羞愧。
我是谁呢?我竟然把自己对礼仪的定义与诠释、家乡所灌输的教育套在这个民族身上?
如果你问我:你那最后的坚持为你带来了什么?
也许你认为这没有意义,但在未看到海子前,坚持让我看见世界之大,看见文化的差异,看见相互包容的重要性。
坚持,让我学习更加谦卑地生活。

师傅说这儿是拍摄黄昏的好地点。只是四月的稻城,还在沉睡着。

在亚丁人社区拼饭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蒋三哥民居
小胡是我最先认识的中国朋友。原本计划在稻城待个两三天才去亚丁,后来因为时间较为紧迫的小胡,我改变了计划。
抵达稻城后,我入住蒋三哥藏式民居。选择这家民居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交通。最初迎接我的是亲切温柔的蒋三嫂,师傅则是个友善、很有驾驶经验的藏族司机。
师傅说我来得不是时候,蒋三哥刚好出门到成都办一些事,而整栋的民居在装修扩建着,无法拼饭。我点了点头,这些事我一进门已留意到了。
“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,师傅可以去车站接,不用花钱打车。啊,外边很冷吧?”说完,蒋三嫂连忙为我倒热水,问我喝不喝酥油茶。
喝啊,来到藏区肯定是要尝尝酥油茶的!酥油茶其实与蒙古的奶茶相似,但没那股腥味。
小胡入住新区的芳草舍青旅,后来我们在蒋三哥民居会面。
师傅看我们反正也是闲着,就带我们去游车河,之后带我们去干女儿书琳经营的亚丁人社区拼饭。亚丁人社区就像一个小康之家。那是我第一次与美女老板书琳、爱耍帅的店长小范还有文静的蓝衣大哥见面。
我以为后来的我们不会再见面,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那么地奇妙。

忠言怎么就这么逆耳啊?
晚餐后回到蒋三哥民居,大厅里坐着三位刚从亚丁回来的驴友。
男一:哦,你明天要去亚丁啊?很冷,要带保温瓶。买一些矿泉水过去较好。
男二:嗯,风刮得猛,还会下雪。不容易,要注意安全。
女(南小七):我没有保温瓶,他们有。还是别带午餐盒了,不实际。我们带了上去结果都没吃。带一些士力架、干粮就好。
男一:哦,还有葡萄糖。很重要。
南小七递给我一罐氧气瓶,“你看看用不用得着,别人给的。”
除了一些巧克力和干粮,基本上他们所说的,我都没有。听他们在那儿高谈阔论,我开始觉得头晕。真的这么恐怖么?所以我到附近的超市逛了逛。士力架只剩下最后一个,保温瓶我没打算买。只是在步行时开始觉得微喘。
头晕、微喘?高反,你不会这个时候找上门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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