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19 June 2016

走入世界的另一端 – 四川(四)



长夜后的曙光
12.04.2016
客栈标间的隔音效果很差,朱琳姐一早起床收拾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。转身一看,叶小仙还窝在那儿。他其实也没怎么睡,但头已不再疼。
“人品来了!你们快出来看!”还在想着要不要这么早离开温暖的被窝,外边就传来朱琳姐的呼唤声。
我与叶青轱辘下床,拿了单反冲出去。外头的云雾已经散开,可以看见远处漂亮的云海和瀑布云。这其实是我来牛背山最主要的目的。
“所以啊,这是我的人品,知道吧?”我转头对叶小仙说。他扁着嘴不睬我。
待第一道日光照耀,贡嘎山脉逐渐变得鲜明。陆小鲜跑来说在光明顶可拍到日出,很多人都在那儿。但在那一刻,谁都不想动。因为贡嘎雪山的美,是一种让人害怕一转身就会错过的美。
身旁站着两位摄影大师,所有的摄影器材都已定格,就等贡嘎主峰揭开其面纱的一刻。大家都屏住了呼吸,世界宁静得像安纳普尔那大本营的清晨,只听见微风轻拂的声响。
“我觉得我们在这儿真好,”朱琳姐叹。
我扬起了嘴角,在心里轻轻念过这一句。
“我们在这儿,真好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梦醒时分
地上再美好的筵席终究要散。
下山时朱琳姐、大武哥、叶小仙与我四人选择坐车。为了免去对膝盖的磨损伤害,这150元是必须花的。阿甘、沁姐、陆小鲜与大鹏则选择徒步下山。
后来证明我们的选择明智,因为前一夜下了一场雨,山路全是烂泥巴。四驱车还能驾奴;那选择徒步的,就苦了双膝和徒步鞋(阿甘他们下到半山时改变主意,坐车去了)。
抵达邓军长家,挥别了直接前往海螺沟的朱琳姐与大武哥,叶青与我在等待阿甘他们的当儿开始梳洗。
“天,我的头发!怎么这么丑?”叶小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,突然叫起来。
我望向他,面无表情地回应:“还行。”
怎么连男生都这样?我都不说我那大得可以容得下袋鼠宝宝的眼袋了好吗?
姐我已经两天两夜没、睡、了!

浪漫的康定城
跑马溜溜的山上,一朵溜溜的云哟;端端溜溜的照在,康定溜溜的城哟…… 《康定情歌》
叶青、阿甘、沁姐、陆小鲜与我五人包了车前往康定。
抵达康定司机大哥将车停在车站附近,一下车整群的藏人围了过来,问:“你们要包车吗?上哪儿去?”原本打算前往稻城亚丁的陆小鲜被吓着了,后来决定跟阿甘他们去色达了。
我很喜欢康定这地方。于我,她是个浪漫之城。她的浪漫非都市繁华式,也非花海草原式。
康定是甘孜藏族自治区首府,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高原古城,富有高原民族风情特色。
《蚂蜂窝》如此形容这个地方:雄伟的雪山,晶莹的湖泊,苍翠的森林,碧绿的原野,炙热的温泉…… 在这里,冰川与森林共存。
因为时间关系,这趟行程康定只能是个中转站。我却相信《蚂》所写的,因为我就是那种看不见雪山却听见她在呼唤、看不见森林却感受其生命力的怪人。
我深信康定之所以浪漫,不仅是因为人文,更是因为在城的某处藏了一个大自然的珍宝。

云南姑娘沁姐
想到隔天要早起,我们决定入住最靠近车站的康定贡嘎国际青年旅舍。与成都的相似,青旅总给我熟悉舒适的感觉。青旅老板是个很帅的男人,态度友善。
夜幕低垂时,大伙在市中心闲逛,经过一家藏茶专卖店,沁姐建议进去参观。后来掌柜让大伙品茶。来自云南的沁姐对茶叶很有研究。
虽然我也很喜欢喝茶,但我极少研究中国茶。直到现在我的最爱依然是日本出产的绿茶。
“下次来云南吧,我请你喝上等的普洱茶。”沁姐说。
我发现沁姐对自己的家乡感到自豪。她也曾在爬牛背山时对我说,云南的山比这些美多了。她叙述故乡时的神情,与当年拉宾听见我赞Landruk是个靠近天堂的地方时所展现的神情一样。
后来叶青告诉我沁姐是位女警官,这次是旷课(课程)来的。
这趟行程我遇见很多在路上已久的驴友。
“你是怎么办到的?”
“我辞了职。”

原来“辞职去旅行”早已在大陆掀起热潮,只是我发现得太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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