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的日月
“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,景致如此完美,等待着探险家摄影家们。这真是美丽的香巴拉(Shambala)。”— 约瑟夫 · 洛克《1928年美国国家地理》
据说在云南中甸之前,“香格里拉/香巴拉”是人们给稻城亚丁的称号。直到现在,还是有很多西方人认为传说中的“香格里拉”就在此。
长飞曾在两年前的一次聚餐中问我:“你走过的众多地方之中,哪一个最令你难忘?”
尼泊尔。我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后来我在《人间烟火》里如此记录:“因为那一段路我曾用轻松的脚步、红肿的脚趾;以快乐、以沮丧;在汗水与雨水的交织中,在山与雪地的交界里;搭着伙伴,带着自己,踏实地走过。难忘,不是因为地理,不是因为一个地方。难忘,是因为那段路、那些人和事、那段时光。就好像相爱,也不是因为外貌、不是因为学历身世。相爱,是因为两个灵魂的依偎与守护。”
我对“香格里拉”的诠释亦是如此。她不是一个地理位置,光靠地图也无法解释得清楚。然而走过这地,你会发现在你内心深处有个很重要的位置,是专为她存留的。
如果有一天,你遇见了这个地方,请不要怀疑......
她,就是那日月。
她,就是你的香格里拉。
蓝天底下的波瓦山
14.04.2016。
之前托汤汤帮我订了四人间,蒋三嫂却热心地给我准备了标间,也没多向我收费。
牛背山之后,我又变回周公的铁粉。昨夜当南小七还在外边泡温泉时我已入睡。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很多,头不再晕,微喘的情形也不再。清晨南小七离开时我其实已醒,只是还不想睁开眼睛。起床时发现她给我留了一份礼物:亚丁景区的门票和一封短信。我虽不逃票,还是感谢她的一番心意。
洗刷之后将大部分行李寄放在蒋三哥民居,师傅载我们前往亚丁。车子驶过波瓦山,师傅停下来让大伙拍照。一下车我和小胡刚跑了几步,师傅就说:“这里的海拔已经很高了,别跑啊!”
往石碑一看:4513米。的确很高!比4130米的安纳普尔那大本营还要高。
“所以波瓦山到底是哪一座啊?”我问师傅。
“全部,就在我们所站之地。”
头上顶着一片蓝天,感觉上好像回到蒙古。那时大伙在库苏古勒湖里洗好澡上来,得意地在蓝天底下拍照留念。
仿佛只是一眨眼,两百四十个多日子已经过去。
除了照片与记忆,我们什么也没能带走。旅行如此,人生亦如此。
丁夏多民居
攻略里的:“乘坐亚丁景区大巴时尽量靠左,可以看到美景。”,其实只是与仙乃日山靠得较近的意思。当然靠左偶尔还可看到山崖下的美景。若没能坐在靠左位置也不打紧,因为前往亚丁村与龙同坝的沿途会有一个观景台,一般上司机都会在这儿停个五分钟。
当大巴驶进亚丁村,我和小胡在中途下车去找之前预订了床位的丁夏多民居;多数乘客不下车,直接去了龙同坝。
之前读的一些网站都将亚丁的住宿写得很糟糕,我却觉得那些评论与事实有出入。因为丁夏多就是个很棒的民居。室内的装潢让人眼前一亮,但我最喜欢的其实是门外挂着的那串风铃。因为在接下来看日出日落的日子,除了高耸的雪山,伴着我的还有那清脆的铃声。
媛媛帮我们办了入住手续后,指着一旁刚烘焙好的松饼,问:“你们要尝尝吗?”。
嗯,这是pancake。
“Pen-kek,”小胡学我说了一遍,“好吃!”
媛媛笑说:新尝试。那明早就为你们弄这个。
丁夏多的媛媛、大姐与师傅都很可爱,也很“专制”!看见我脱了外套在大厅里晃,他们就会指着我,几乎用喊的:“快把外套穿上!对,就是你!快穿上!”
后来媛媛解释说:“在高原着凉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四月冷风飕飕的亚丁村里,竟藏着一个温暖的丁夏多。
岁月静好
之前当稻城的师傅知道我俩要在亚丁住上两晚时,说:“这时节的亚丁,待一晚就好。”
我明白师傅的用心良苦。这时候的亚丁天寒地冻,还没从冬眠中醒过来。而且亚丁村的食宿比稻城来得贵。多数人只待一晚,一些人则一天内来回稻城。但我和小胡不是一般人,我们是疯子(原来小胡也是同道中人,哈哈)。
师傅知道拗不过我们,只好说:“那你们看着办吧。想回来(稻城)了就给我打个电话。”
整顿行李后,我与小胡到外头搭景区大巴到龙同坝,上珍珠海与仙乃日约会去!
珍珠海又名“仙女湖”(人称“仙女的梳妆镜”),藏语为“卓玛拉措”。湖水是碧绿色的,在风的吹拂与阳光的照射下,湖面会呈现许多闪闪发亮的“珍珠”。
路上遇见三位驴友,其中一位是香港人。后来在珍珠海只见他一人,他说:“我朋友走不动了。”
定睛于仙乃日山,他又说:这儿太美了,“香格里拉”这名称不该转给云南中甸的。
我只是微笑。他走了以后,珍珠海只剩下我和小胡。我们坐在凳子上感受清风的吹拂,大多时候不说话,就只是看着为仙乃日梳妆的珍珠海,数一数头上飘过的洁白云朵。
天空湛蓝、海水正绿,而岁月呢?岁月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