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28 September 2018

喜马拉雅:永恒的记忆,永远的牵挂(十三)


02.05.2018: Namche 南池 -- Phakding 帕克丁 -- Lukla 卢卡拉




月光

凌晨起身发现窗外的月色很美。一轮明月正高挂在山的那头,Kongde Ri雪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。我想起《消失的地平线》里的男主康维。当他下定决心要逃出香格里拉的那个夜晚,是否也有一样的月光,照亮他前方崎岖难行的山路?而如果此刻的南池是香格里拉,我会做出与康维一样的选择吗?回归尘世、生老病死?还是继续留下、长生不老?


缓缓地推开卧室的窗,南池的寒风迫不及待地从缝隙冲进来,切割着我的手。我立即拿起相机,聚焦于雪峰上的月亮,按下快门。咔嚓!再按。咔嚓咔嚓!然而无论我怎么拍,镜头里的月亮都无法完美地诠释当下的月色与神秘气息。这种近乎梦幻的感觉无法言喻,就连镜头也记录不了。世界之大,只有一个地方能将它完好地收藏。那个地方就叫做"心"。


心是根源,也是一切问题的答案。留下也好,离开也罢,选择本身并无对错。对或错,往往取决于心态和做出选择后的行动。康维逃出香格里拉后,没有怀念驻颜术,也没有贪恋荣华,而是将它当成人生历练的一部分,过好余生。我们一生都在做选择。我想只要心态对了,选择就会对的。而当我离开南池,回归日常,就务必让自己过得更好。


心态对了,一切都会对的。



离愁


这一天恐龙与我因为拍摄月色早起。收拾好行李走进客栈的餐室,惊见宽敞的空间里只有我俩。窗外的景色像一幅美丽的画,深深地吸引着我。阳光倾泻在这座山峦围绕着的城,也洒在远方的Kongde Ri雪山上。蔚蓝的天空里有一朵云,从山的那端缓缓地飘到另一端。时光仿佛静止,定格在眼前的蓝天和白云,南池和山峦,喜马拉雅和我之间。


伫立在窗前,看着眼前这安静的画面,我忽然有种错综复杂的情绪。十一天仿佛在一眨眼的瞬间就过去了。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,让康维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香格里拉?我不知道离开后,余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踏足此地。两年前当我离开稻城亚丁时,也曾有过类似的情绪。不舍,究竟是因为在路上的这份美好宁静,抑或只为了逃避尘世的喧嚣?

摄影:恐龙

早晨的阳光灿烂刺眼,粗心的我竟将墨镜放在由挑夫负责背着的大包里。启程前妮娜借我她的备用墨镜,但因为太有型我戴不惯哈哈。后来恐龙把他仅有的那副偏光太阳镜递给我。于他,这也许只是举手之劳,却让我感动不已。我们的生活从不需要很多很多爆炸性的惊喜和大事。恰恰是这些小细节,累积起来就能战胜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。


一丝丝温暖的积累,终将带领我们走过生命的冷场。

离别之际,再望一眼。南池。



发光

从南池直下,原本1.5队的我和妮娜因为肚子实在太饿,在后半段行程自组0.8队,以一种为午餐奔跑的姿态前进。后来我俩在一座小桥前停下,让路给迎面而来的驴子队伍。中午的天气十分炎热,那儿有个小瀑布,两只脱队的驴子在慢条斯理地喝着水。我们等了好些时候,直到1.0队跟上。在后方的恐龙对我们喊:"你们这是要赶去哪儿?" 

摄影:简


其实徒步时我最害怕那种饥饿、四肢乏力,肠胃抽筋的感觉。当恐龙这么问我们时,我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剩下一些巧克力,当下立即打开吃了,终于获得暂时的纾解。过了桥,Rum加入0.8队带着我倆奔赴午餐地点。我把身上仅有的巧克力递给他。果不其然,他拒绝了。我骗他说:"没事,我还有很多。" 他才腼腆地笑着接过巧克力,慢慢地吃。


Rum让我想起四年前ABC之旅的挑夫Ramesh,内向寡言却憨厚老实。后者曾在下山时的滂沱大雨中屈身为我调整雨衣。当时拉宾向我推荐说Ramesh是个好人,还是单身。我笑着假装听不懂,却无法不认同拉宾。他们都是天使。这些年我在路上遇见的都是好人。从他们身上我看见了自己的不足。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。


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赚了。




原点

我们来到一个颇有格调的餐厅。餐厅前有一片草坪,种了一些花,摆了几张圆桌,是一个很适合喝下午茶的地方。我们不在外边用餐,因为起风后天气变得寒冷。但我志不在此,此刻的我只在乎那个能填饱我肚腹的午餐!殊不知满怀期待的我却等来了一大盘毫无味道的炒面。所幸餐桌上有些酱汁,调味后就像家乡的嫲嫲炒面,终于可以让人大快朵颐。


我们的邻桌坐着两位中国人,女子和她的父亲。女子名叫麦子,是名登山客,曾登上珠峰。旅程结束后的某天,我读到《奇记》的一篇关于麦子与她伙伴事迹的文章,深深为之动容。生活已很不容易,若要活出极致,就得付上更多的代价与牺牲。我们只看见他们的光环,却忘记了传奇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血与泪。


午餐后妮娜和我又开始奔跑,这一次是为了让身子暖和起来。Rum带着1.0队,所以我倆每到岔路就向当地的人问路。磕磕碰碰总算回到了卢卡拉。这一天的热水澡,我洗了很久,久到恐龙以为我晕倒在冲凉房里!相信我,身上的那层污垢,不是一时半时就可以清洗干净的!洗完澡出来,整个人就好像复活一样!


这一天我们请向导和挑夫们吃晚餐。恐龙偶然瞥见挑夫们的桌前都是披萨,我俩认为这也许是他们平日最想吃却又吃不上的食物。这一路走来,最辛苦的是他们。这天原来也是Jul的生日。恐龙与R事先安排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!入夜后的卢卡拉很冷。N、Jul、梅和恐龙跟着R去酒吧。其余的人则躲在餐室里看印度戏。


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十一天后的今天,我们回到原点。


Thursday, 20 September 2018

喜马拉雅:永恒的记忆,永远的牵挂(十二)


01.05.2018: Pangboche 庞波切 -- Tengboche 天波切 -- Namche 南池 




有勇也得有谋

昨天傍晚我们在小庞住宿 Everest View Lodge 的餐室遇见一位中国女子。"你一人吗?"我们问她。"哦不,还有一位伙伴。"她笑着回答。没跟团、没雇用向导或挑夫,就两人行。寒暄了几句,她喊头疼。进一步慰问,才发现原来她没服用Diamox,什么都没带上。"但是之前我去西藏都没事。"她说。


我说姑娘太天真。除非你是去西藏徒步转山吧,不然在高海拔地区旅游和在海拔地区健行怎能一样?一个是坐车要去哪去哪,一个则是劳力走到哪是哪。条件不一,高山症的风险自然也就不同。姑娘听后吓得脸色发白,急忙问我们可否将剩下的药物转让给她?这么一问,下文就来了。

摄影:极光

我很认同一句话: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(事出必有因)。 姑娘无心的提问后来就揭露了一件事。其实如果根据行程和天数服药的话,这时候我们所剩下的药已是寥寥无几。我第一时间想起N,因为大伙之中只有他带了两人份的药量,虽然后来他服用高出我们一倍剂量的药。


而这位站在我们面前的姑娘,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们!

摄影:极光



遇见自己

在N掏药物的同时,一旁的梅迅速将一包未拆封、完好无缺的药物放在桌上。"我的卖给她吧,我没吃。"她说。我看着她,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。我没有生气,只是觉得不可思议。因为在加德满都的第二个晚上,大伙已达成共识:每个人都必须有自己的搭档,一起上山或下撤。

户外活动,安全至上,团队精神亦然。摄影:简

我不曾经历过高山症。我也不爱吃药。事实是没有人会喜欢服用药物。只是因为害怕拖累搭档,就算药物有副作用,也胆敢服用,务必将高山症风险减到最低。这些日子以来,我十根手指麻痹得厉害,庆幸睡眠没受影响。我想起大姐在西藏时没少受Diamox的祸害,辗转难眠。


有时候决定是个人的,后果却会累及他人。我想任性只是独游的专利。任何的团体户外活动,只要任性一次也许就会悔不当初。有人说一个人值不值得深交,登一次山就知道了。深以为然。因为在过程中,你会看清很多人事物,甚至会看见那属于自己陌生的一面。


过程艰辛的徒步旅行,最初让你怀疑人生,最终却让你看清了自己。

摄影:简



千呼万唤始出来

亲切的小庞总是给予我们很多很多的温暖。这一天也不例外,天气暖和如常。吃了早餐大伙在住宿外拍了张合照。阳光照亮我们身后的雪峰,也照亮了大伙的脸庞。大伙的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。这一天,我们要回南池了。憋屈了整整六天,这一天的行程对众人而言,是如此重要!

摄影:简

大伙一早说好了,这一天我们的团队里没有"女士优先"的绅士,只有"先到先洗"的战士!所以除了喜悦,大家的脸上还多了高昂的斗志。我记得我们曾问过R,为何这家住宿名叫Everest View Lodge?R说因为从这儿可以看见珠峰。他的回答可乐坏了大伙。只是,到了即将离开的这刻,珠峰始终没有露脸。


大伙在失望中挥别小庞。这将是漫长的一天。从小庞到南池,就地图上的距离来说其实并不比前一天的远。但是就地形来说,我觉得这是旅程中最为艰辛的路程之一。因为路程多为下坡路,即使穿上护膝、持着登山杖,我的右膝还是隐隐作痛。离开住宿走了几步,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:出来了!

珠峰在我们离开之际终于现身。摄影:极光

这项送别仪式来得太惊喜、也太精致。感谢小庞,也感谢那个喊我们止步的人。



犹如一场修行

从小庞到Debuche的路多为平地,是一段相对较为轻松的路。过了小D,苦难就开始了!这段路是当初小琴最先被高原反应缠身时,就算被J拖着拉着也要完成的第一段"飘移"路线。你要知道,当时的下坡路在今天的回程却变成了上坡路!对我而言,那个山坡真是灾难性地存在!


从小庞到小D的路程多为平地。摄影:简

这是一段看似没有尽头的上坡路。我用沉重的脚步,走上这看起来也不是很陡但就是让我使出洪荒之力的斜坡。此刻走在我前头的Jul,也在使劲地对抗地心引力!那种感觉就像在脚踝上绑了铅球一样,举步艰辛啊!身旁的Rum却将双手放在羽绒衣兜中,笑着对我说:"慢慢来。"


问题是我。已。经。走。得。很。慢。了。好。吗(哭)!偶尔往后望,看见1.0队的E、JY、恐龙和N也都在挣扎着,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大家都气喘如牛。这画面其实是很治愈的哈哈哈!它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:我们都是正常人,不太正常的是我身旁那位哈哈哈!这一段路,我们仿佛走了一世纪之久。


路的尽头是蓝天白云,蓝天底下有片青草地。是天波切没错!正常人终于抵达小天!

午餐



南池的水温


从小天到南池,地形不再那么严峻。我们绕过无数个建在山崖的舍利塔,超越一个又一个西方旅客。下午时分只见山的那端出现一层浓厚的云雾,向着我们靠近。我只穿了件保暖内衣 ,骤降的气温把我逼的直打哆嗦。于是我下意识地拉紧冲锋衣,加快脚步,以一种近乎奔跑的速度前进。


JY紧紧跟在我后头,而总是打前阵的Jul被我倆远远地抛在后头。Jul的后面是E和恐龙。我记得恐龙曾对我说,抵达南池后一定得先让我洗澡。但我也不只是为此奔跑。洗澡这回事很重要,尤其在憋屈了这么多天之后,毛孔真的很想好好呼吸。然而这一刻的奔跑,是为了让身子暖和起来。

月光客栈的餐室

抵达南池时,天空下起小雨。我们疯狂似地向月光客栈奔去。进了餐室,我冲向柜台,"啪"一声将手掌按在台面上,像个疯子般笑了起来!就像一百米赛跑,在抵达终点时总要来个最快的点击。是本能反应,也是种胜利的宣告。"来个热水澡!" 亲和力十足的老板从后边的厨房走来,对我报以微笑。


老板将两支浴室的钥匙递给我和JY,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说:"辛苦了。欢迎回家!" 随后抵达的还有Jul、E和恐龙。相隔六天,我们终于回到南池这座温柔的城,怡然自得呵。直到现在,每当那个抵达月光餐室、拍打柜台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时,总是让我会心一笑。

与月光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合照。摄影:简

这一天的晚餐

它让我想起了那位要我先洗澡的人。其温度就好像南池热水澡的水温,如此令人心旷神怡。


Friday, 14 September 2018

喜马拉雅:永恒的记忆,永远的牵挂(十一)


30.04.2018: Gorak Shep 戈瑞克夏普 (5180米) -- Lobuche 罗布切 (4930米) -- Pheriche 佩里切 (4240米) -- Pangboche 庞波切 (3930米)




羁绊

如果说大本营是EBC路线的压轴大戏,那么此路线还有一个地方就像谜一般地存在。她就是卡拉帕塔 (5600米) 。小卡于我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海拔5600米的她比5364米的EBC来得更高一些,也因为大多数的徒步者最终都没能上到那儿,而上到去的人都对小卡这观景台有很高的评价。

清晨的小戈

B给我们拟定的行程中就包括了小卡。从EBC回到小戈留宿一夜,隔天凌晨摸黑前往小卡观看珠穆朗玛峰日出... 这是理想中的行程安排。而现实往往就没那么理想。昨天下午我们回到小戈后,天气一直都没好转。晚餐后R向恐龙表示不建议大伙上小卡,但若有人坚持,他也会奉陪。

大伙中最坚持的梅

极光说小卡其实是看日落最佳地点,除非我们在小戈多待一天。言下之意,他不打算在零下十几度中摸黑上山看所谓的日出。Jul、JY和E的立场中立。一伙人中,最坚持的莫过于戴着用针线缝制"Kala Patthar"字眼的毛帽的梅。她说若不上小卡,这顶帽子就白戴了。其他人都保持沉默。


我想起四年前在Chommrong,餐室里大伙沉默不语的那一幕。"你呢?" 我问自己。我是想去的,甚至也做好了随时可能要下撤的心理准备。但在零下十几度的黑暗中独自探索这个谜一般的地方,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!而且我和梅之间,缺了羁绊,也少了默契。所以最终我也只能放弃。


青年人阿贤曾在群里说徒步就像谈恋爱,我回复:"更像婚姻。" 正确来说,徒步登山是人生的缩影。这一条路,有高山有低谷,有晴天也有雨天,有热血沸腾也有灰心丧志的时候,更多的是取舍。而当我们放弃私欲,毅然选择与所爱的人共进退时,恰恰就表明了我们的心。


徒步中的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:登山不为更好的风景,而为一起看风景的人。

旅伴。摄影:极光



旅伴

凌晨听见住宿里外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,估计那些打算上小卡的旅客已整装待发。外边的风还在肆虐,躲在被窝里的我仿佛可以穿过墙壁,亲身目睹这些人在冷风中打哆嗦的模样。噢不,此刻的他们不是"这些人",他们是战士,是乘风破浪,排除万难,即将登上秘境小卡的勇士!

小戈。摄影:极光

清晨起身用早点时听梅说天气不好,一些人半途折返,多数抵达小卡的勇士什么也没看见,只有少数的战士在大风拨开云雾的刹那间见到了"青天"!至于没能跟随的梅是如何获得情报的?相信我,她是个walking(活)雷达天线,其覆盖范围的面积大小绝对是你我无法想象的。

肉桂粥。摄影:极光

一开始R为了节省点餐时间,让旅程更顺利进行,我们的餐点都是他私自安排设定好的。经过大伙的争取,后来R同意晚餐让我们自己决定。在小戈的这天早上,R为我们点了肉桂粥(cinnamon porridge)。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吃小米粥,所以在得知R的决定后,还郁闷了片刻。


这一天我们要走很远的路,我希望腹中的那条蛇不会在半路上给我颜色看(闹胃疼)。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!因为后来呈上的不是白米粥,而是我喜欢吃的燕麦粥!哈,这回轮到极光和恐龙烦恼了!好在极光机灵,将零食里的佐料加入燕麦粥里,成了热腾腾的"方便粥",这才解决了问题。


我们是彼此的旅伴,也是彼此的羁绊,为共同喜好欢呼,也为彼此的差异给予包容与接纳。甜粥或咸粥,相互调侃,终能调出一个和谐的味道。苦涩或甜蜜,彼此挖苦,就能创造许多难忘的回忆。时光荏苒,却带不走一起旅行的美好。有一天,它会成为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之一。

摄影:极光



知己

从小戈下到罗布切,天气一直都很寒冷。经过凉风习习的山谷,我的鼻炎似乎越来越严重。我想我应该是在上大本营时着了凉,如今得了重感冒。昨晚恐龙将一大叠的纸巾塞给我,但我还是很省着用,因为山上的纸巾实在是太珍贵了!小戈住宿的一卷卫生纸就价值马币十六零吉。


鼻子就像故障了的水龙头,关不住鼻水。透明的鼻涕也像马不停蹄的升降机,在鼻子和嘴唇之间上下徘徊。我将纸巾放在围巾里,不停替换。人有三急,走了一段路,我无法再忍,只好告诉与我一起步行的恐龙。恐龙伸手拿了我的登山杖,指了指附近的一块大石,然后在冷风里为我把风。


一起旅行这么久,除了在四川当他被高原反应缠身的那几天,我总是被照顾的那一方。有时候恐龙会羡慕他人心智的成熟大气,但我想成长环境与岁月给予他的,比同龄人都要来的多。只是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过于沉重的担子与责任,将轻易击垮一个人。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事。

摄影:简

我希望无论被岁月如何对待,你都是那个快乐做自己的人,是那个不失去对自己灵魂微笑的能力的人,也是那个如山间清晨一般明亮清爽的人。愿我们在生活的磨砺下,都学会坚韧勇敢,却也保留一颗赤子之心。经过岁月的洗礼,愿我们都能挥去一切尘埃,选择善良、选择真实。


愿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,愿你成为一束光,点燃自己、照亮他人。

前往小佩的中途



ただいま

经过小罗时,天空开始下起小雨。气温骤降。一架载送补给品的直升机正停在住宿的不远处。恐龙拿起手机拍摄,我在一旁捂住耳朵观看。直升机起飞时,竟偷偷地将我的帽子带走。所幸后来我在小罗餐室里等待其他伙伴时恍然发现,冒着风雨找回了这顶功不可没的帽子!


由小罗直下4240米的佩里切,天气越变暖和。牦牛悠闲地在大草坪上吃草,山间流着的是清澈透亮的溪水。在恐龙和我停下来拍照的期间,梅和极光以0.8的步伐超越了我们。"干啥去?" 我向着加速离开的极光嚷道。"去索取我的可乐!" 回音从他的唇边迅速地飘过山谷,传入我耳中。


原来raw曾答应极光和梅,若在一小时内抵达小佩就请他们喝可乐。我想raw也是醉了,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没什么难度哈哈。但我更想随着自己的步伐前进。徒步抑或人生,我知道它们不是一百米赛事,而是一场马拉松。有时候冲刺是必须的,但更多时候是为了沿途风景。不疾不徐。

R与梅。摄影:极光


吃着Samosa的E

抵达小佩,R请大伙喝Masala tea。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由舌尖滑入,其味道甘醇爽口,感觉特别暖胃。我们在小佩等R他们吃上一碗面后继续向庞波切前进。我的脚步在歇息后变得轻盈,傍晚前就抵达小庞。后来妮娜告诉我小庞竟以雨水欢迎凯旋归来的3.0队。哈哈哈,我真心喜欢小庞的热情!

星月相辉映的温柔乡,我回来了。这一夜,无梦,也无所眷恋。

小庞,我们回来了。摄影:极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