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 1 March 2018

回到世界的另一端 — 四川(一)

相逢的人,终于相逢

“远方,最初来自远处,最终却会回到内心深处。” — 奇记记者湘君 《我们的远方》


二〇一六年四月十五日。午后。当我从亚丁的山走下来时,遇见了正要上山的大包男。


后来我俩在稻城的住宿亚丁人社区再次相遇,再后来就相约一起搭乘大巴回成都。

我还记得在成都的最后一个中午,当我们吃完麻辣火锅挥手道别后,大包男就给我发短信说自己不喜欢离别,所以不送行了。


后来我在部落格里记录了这个片段,并引用了作家村上春树的文字:“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,迷失的人迷失了,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”


二〇一七年十二月三十日。傍晚。我们终于相逢。



30.12.2017

说好了的相见欢呢?

“朋友是最美的遇见,也是我们一生最幸运的相伴。” — 天湖小舟 《不要刚见面就加人微信》


大包男罗杰说他会带上太太,也就是我的微信友黄琪,还有另一位伙伴岳俊。

单凭想象,就可以预知这是一场令人雀跃的相见欢。


一切其实也都如期发生。

罗杰还是一样,高高瘦瘦,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。这些日子他都在高原与平地间流连,白皙的肌肤黑了又白、白了又黑。


黄琪那娇小玲珑的身段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,之前总以为热爱户外活动的妹子都长得人高马大。


我也一直以为岳俊就是一年前与罗杰一起上山的皮鞋男,总在微信里将他的名字误读成“丘”俊。直至见了面,才得知是个高情商的小伙。25岁的他,将青春发挥得极致。


我将恐龙介绍给他们,聊着聊着就聊开了。结果我们的“相见欢”,竟在汤底烧开、黄汤下肚后,变成了三位绅士专属的“一见如故”!



31.12.2017

只说给你听

抵达四姑娘山的那天,我们住进镇上的一家酒店。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青旅,因为它总给我一种家庭的温暖感觉,也因为在青旅总会遇见一些有故事的人。


我是个十分喜欢听故事的人。在遇见恐龙之前,我一直都是个倾听者。遇见他之后我们学习彼此倾听。再后来,我竟然成了倾诉者。


曾经有个研究报告显示女人是天生的“演说家”,每一天总有说不完的话。这种说法并非绝对,我一般都在与自己对话,与上帝对话。至于那些说出口的话,恐怕只是说给合适的人听。


心里的话常在,合适的人却不常有。


愿你的身旁有个合适的人让你能以话语分享、以眼神交流、以耳朵聆听、以心灵依偎。

新年快乐。



01.01.2018

白日梦想家

"To see the world, 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, to see behind walls, draw closer, to find each other, and to feel. 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." - 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


二〇一六年四月十八日。在稻城的最后一个早上,罗杰曾介绍我《白日梦想家》这部电影。“你一定会喜欢,”他说。后来恐龙将这部影片送给我,也说了同样的话:“你一定会喜欢。” 


二〇一七年三月十六日。我终于看了这部影片。影片中的故事就像一颗大石投向我那平静的心,起了涟漪,久久不能自己。我想,只有疯子才会欣赏此影片;只有疯子才看得懂疯子的梦。罗杰、恐龙和我,或许都属同一类人?


看完影片后我对恐龙说里边有一段很经典的对白。

“哪段?” 他问。

“你猜,” 我笑。

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恐龙在电话的那端扬起了嘴角。如果世间还有另一个自己,恐怕也只是他了。


二〇一八年的第一天,我们四人一起上大峰。天空一片湛蓝,阳光明媚。但其实天气还是很冷。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在冬天徒步登山。这点子听起来有点疯狂,实行起来才知道,这举动确实疯狂!


一些朋友认为我是此类人:疯狂的梦想家。在他们看来,我常有一些惊人的想法,也都将之付诸于行动。我承认我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。但,疯狂的梦想家?只有我知道自己不是。我所认识的大包男,此刻带着我们上山的罗杰,才是。



四姑娘山上的高反

“在户外,量力而行,知险而退,是更成熟姿态。因为山一直在那里,生命却只有一次。” — 湘君 《特别调查|鳌太生死结》


这是恐龙第一次上高原。二〇一五年他在美国流浪的那些日子,多数时候都在峡谷之类的地方徒步。


前一晚我俩都没睡好。恐龙头疼,不太舒服。我则感觉轻微的晕眩和心悸。我在最初抵达稻城和拉萨时都曾有过这些症状。


清晨起身感觉很好,心悸不再。罗杰为大伙办了登山手续后,大家开始上山。途中我们爬上附近的一座小丘,可以更近距离地眺望被雪覆盖的幺峰。这段路让我有种错觉,以为自己回到了尼泊尔。


下了小山丘,恐龙开始不舒服。我们在休息站吃了简单的盒饭,午餐过后继续前进。下午二时许,他的情况非但没有改善,头疼的程度似乎更加剧烈。


我这才惊觉自己太大意,上山前将药物放在背包里让马帮给我带上去了。因为我的粗心导致恐龙承受这种疼痛,我除了内疚,更多的是心疼。


喜爱户外的人都清楚,山顶不是最主要,过程才是最重要。当下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:下撤。



上帝眷顾祂的孩子

“孩子,当你年轻,用你健康的身心大胆开拓,追求内心的真实。等你沉静下来,不妨把你的感悟和福音传递给同样追求的人。” — 凯鲁亚克《在路上》


我与恐龙一起下撤。罗杰与岳俊却必须继续前进,因为他们隔天还得把我们的行李交托马帮给带下来。罗杰交代了一些事后,我们就兵分两路,依照计划行事。


下撤的人只有两个选择:到休息站过夜(不确定有没有房间),或骑马回镇上。下山时恐龙很沮丧,加上高反作祟,他的言语显得消极。恐龙原是个积极乐观的人,一直以来每当我失去信心勇气,都是他来安慰鼓励我。


只是这一天当角色对换,我对他的安慰鼓励却起不了多少作用。也许因为这阵子他面对的工作压力太大,如今又遇见这样的事,心情无比低落。


抵达休息站,那儿的人都说没马匹了。我们决定不在那儿过夜,毕竟冬天的山里温度低,这对恐龙的情况不会有帮助。想到这里,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山。


经过休息站,再走一段路,我们竟然迷路了。我一心只想在天黑之前将恐龙送回镇上,让他好好休息,所以也开始着急起来。彷徨之际,树丛间突然出现了一位马夫,牵着两匹马向我们走来。


后来当我们回到镇上的酒店,才想起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马夫再上来才对。上帝看见祂孩子的需要,在最适当的时候,差派天使来协助我们。


两匹马,不多也不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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