豢养,使我们成为独一无二
“驯服对我是有好处的——因为麦田的颜色。再回头看那些玫瑰花吧!到时你就明白你的玫瑰花仍是举世无双的一朵花。” — 安托万·德·圣-修伯里 《小王子》
昨天从巴郎山下来,大伙原本计划今早上九鼎山看日出云海。山顶住宿贵,冬天也不适合在山上扎营。于是我们决定在山脚下找民宿。
罗杰将车子驶入一个不见街灯的昏暗村子。路上冷清清,转了几圈都不见人影。于是罗杰开始表演他的绝活,以诡异的神情来阐述我们的落脚之处。
罗杰诚然是一个说鬼故事的高手,听得我毛骨悚然。恐龙见我一脸恐慌,神情淡定地握着我的手说:“没事。” 看着恐龙的笑容,我几乎忘了我们的处境。
很常时候即使不说话,恐龙的一个眼神就足以令我安心。
如果我是一只狐狸,他就是驯服我的小王子。如果他是小王子,我希望自己是那朵仅有独特的玫瑰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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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“到底下雪也不算一件坏事,” 你想,突然感到一种全新的体念,和你之前遇雪的经验绝对不同。你这次反倒希望看风雪能怎么下怎么吹,看它能如何摧折你的意志。都不能。它瓦解不了你。你知道你无论如何今日都能到达拉萨,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。” — 谢旺霖《转山》
早餐后,我们驾车上九鼎山。这儿的旅客多为滑雪和云海而来。大伙都对滑雪没太大兴趣,但提起云海,我就莫名地兴奋起来。
早晨的温度很低,周围的草木都结了霜。整座山被雾笼罩着,能见度很低。罗杰只能放缓速度,慢慢驾驶。我看着车窗外的冰雪世界,心情有些复杂。
恐龙与我常年都在赤道生活。“冬天,冰雪,冷霜”这些词对我俩来说都有些陌生,虽然在这之前我们各自都去过一些四季国家。
我所有的旅程中,除了四年前在北海道定山溪的一个巴士小站里,那个寒风刺骨的经历,真正让我冷得直打哆嗦的情景并不多。
这一次回来,让我对高原上的冬天有了崭新的体验。
来日并不方长
“We've been dreaming for our whole lifetime that someday we will go to the Everest Base Camp together. You must know, kid. There are seven days in a week, and "someday" is not one of them. I regretted I didn't realise that earlier.” - Anonymous
我们经过一个休息站,几位人高马大的哥们儿跑了过来,说前方的路不好驶,必须得套上防滑链才让我们前进。语毕直接动手要帮我们装防滑链。
罗杰和岳俊得知这要收费,连忙说:“我们自己来好了。” 好在这两个户外小子学习能力强,在四姑娘山看师傅装了一次就掌握了技巧。
套上了防滑链,我们继续上山。车子穿过重重云雾后,终于看见湛蓝的天空。放眼望去,远处是重叠的山岭,而壮观的云海正围绕着雪山。
与二〇一六年我在牛背山所看见的云海相比,这次的景观来得更为壮观!这儿的云海果真名不虚传,我几乎要把自己的脸和眼睛粘在车窗上。
罗杰问:“下车拍照吧?”
“没事,我们先上去吧。待会儿才拍。”当我这么回答时,其实真的忘了云海本来就是稍纵即逝的景色。
这一秒还在,下一刻就消失了。留下的,只是悔意。我们的一生不也常常是这样吗?我们以为的来日方长,有时候是后会无期。
你有未完成的梦想吗?有想去的地方吗?心里有想见的人吗?
“去见你想见的人吧。趁阳光正好,趁微风不噪,趁繁花还未开至荼蘼,趁现在还年轻,还可以走很长很长的路,还能诉说很深很深的思念,趁世界还不那么拥挤,趁飞机还没有起飞,趁现在自己的双手还能拥抱彼此,趁我们还有呼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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