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25 August 2011

告别月之光

终于到了雅诗要离开的日子。昨夜大夥儿聚在酒店的餐厅里,见证了这个时刻。
挥别以前,我给了雅诗一个紧紧的拥抱。
「我们会再见的。十一月。」雅诗说。
这个女孩对我而言,自始自终都是个仿佛可以容得下任何喧哗、流言蜚语的无底透明玻璃容器。其善解人意的程度直到如今还是很让我吃惊。
雅诗不是个多话的人,但是却让人感觉亲切无比。这个印裔穆斯林女子就像道月光,柔和不灼热,总是能适时地给予他人适当的安慰与鼓励。
再会了,雅诗。请相信我们都会过得好好的。
还有,谢谢你。

Tuesday, 23 August 2011

地平线上的爱


简生日的那天,我生平第一次自己一人驾了两个钟的车去探望她。因为我知道简是个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的人,不想她在生日时没有吃饭。
那真是个很棒的出走。一条很平坦的柏油路,路的两旁是一个又一个的青草平原、小丘或山峦。我一路行驶、一路惊叹。
见到简时,她问我有没有看见那片美丽的海。
我因为不熟悉这条路,所以应该是在小心翼翼注意路标时错过了。
回程的那天早晨天气晴朗。车子奔驰在平坦的柏油路上时,我看见了那一条漫长的地平线。然后是海与天,联成一条线。海水在艳阳的照耀下,有着令人醉心的蓝。
我在短讯中对简说:现在我可以看见在我左边的海,是多么地漂亮。这真是美丽的一天啊。
在四十八年的独立中,这个州属一直没有获得平衡的发展,是一片常常被越洋族群唾弃的落后土地。但是我还是爱她。
虽然阿布常说自己讨厌这片土地,我还是爱她。
纵使这片土地的精华正在被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吸允,我还是爱她。
也许若干年后的今天,这片土地已经不能为她的子民带来富裕,我还是爱她。
应该不止是我,我想还有许许多多的子民对这片土地的热爱,在无声中就这样沿着地平线无际地延展开来了。那一条属于我们的地平线上,有着我们的爱。

Sunday, 21 August 2011

再也不见了!

那一天艾丽丝从骨科病房溜了下来,就这样坐在急诊室里。因为彼此都空闲,我们谈了好一阵子。
谈起那个女孩,艾丽丝这才知道我已经不再与她交涉了。
「难怪刚才我邀她一起来,她却拒绝了,说你看见她应该不会太高兴…」艾丽丝直呼。
我与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芥蒂,但是卫星却从她那儿受到很大的伤害,所以我请求她与他走出卫星的生命的同时,也答应了卫星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交际。后来不经意让卫星知道了,他很是内疚。
「不应该是这样。这只是我自己的问题,从来都没有将你们脱下水的意思。」他说。
真的没有关系。我回答。
因为已经过去了。而且我不怎么在乎别人如何看自己。
对于他人的误解,我从来都不想加以解释。明白我的人,终究会明白;不明白的,再多的解释,可能只会越描越黑。
女孩,我没有讨厌你,但是不再见面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
我们,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。

Monday, 15 August 2011

一个人的飞行


前晚从忙碌的职场离开,前赴朋友聚餐的路程中,我忽然想起了拉茶。之后卫星的脸庞就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了。我不禁叹了口气。
简告诉我,卫星他还是很想念那个人。虽然卫星承诺我们不会再见他。那个人也答应我们不会再与卫星有任何的接触。
然而你知道,思绪这种东西并非能轻易控制。毕竟他们的关系曾是那么地亲密。
阿布他最近也很沮丧、很脆弱。面对他我总是得小心翼翼,生怕一句不经意的言语或动作就会伤害到他。我对简说,与这孩子沟通,需要很多的智慧和爱心。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这么多的东西压了下来,有段时间我觉得很累、很想逃离。
蒙古。沙巴。日本。乌尤尼。
草原。山峦。温泉。盐湖。
哪里都好。我忽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。
我,又想飞行了。这一次,只想要一个人的飞行。

Sunday, 7 August 2011

拉茶效应

简昨天回来时,我们谈了很多,其中也有关于卫星的事。
提到关于卫星与那个人的故事,简摇头说卫星他太天真了。
也许简说得不错,卫星他很天真,就能这么轻易原谅并且重新与那个曾经伤害他至深的人和好如初。
我一点也不想否认简的想法。因为简是在卫星曾经一度坠落、低沉时,不离不弃地守候在他身边唯一的朋友。所以卫星所受伤害的程度,恐怕只有简最清楚。
但是我想卫星他的爱真的很大、包容心也大。所以某个程度上我还是欣赏卫星的。可是,我真的希望那个被卫星重新称为朋友的人不会再一度地伤害他。我衷心希望。因为卫星他倘若不是天真,就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了。对于这样的朋友,如果还加以伤害,我想就连我自己也不能体谅那个人了。
卫星离开几天了呢?我不要回想,也不想去数算…
我想自己应该还是很难相信卫星他已经离开我们、离开这片土地了。因为直到现在,每回值班时,我总会有种错觉,仿佛下一刻卫星他就会从某个角落出现、提着他的拉茶,浩浩荡荡地走来,与每个值班人员打招呼、搭讪一番,然后走向我,说:嘿,你看我带来了拉茶,咱们一起去蓝区吧?
我,果然还是很难相信吧?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,心底深处还是不肯相信。
希望卫星在另一片土地能过得快乐,我衷心地祝福。

Thursday, 4 August 2011

这一天…

昨天早上下了一场细雨。
我还以为就这样不会再见卫星了。但是卫星他还是来了。这一次,没有拉茶。还好,没有拉茶。
我们就这样道别,并没有太多的言语。你知道,基本上一段友情的深厚也非仅仅言语的数量能决定的。
下午的时候,阿布告诉我他会去机场送别卫星,叫我跟他一起去。
「不了。我还要值班。」我答。
「去啦,可以的。」阿布还是不放弃。
他说的对,其实我可以托国防部长还是别的同事代班的。但是,我并不想这么做。我不想送机。虽然韩国人紧紧捉住这个机会,说无论如何都要送卫星一程。我想自己跟韩国人真的很不同。我有的机会,都已经好好把握了。那一程,还是让给韩国人去送吧。我想卫星他会明白的。
后来在长廊遇见王子,我们就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畅谈起来。
自王子离开急诊部门后,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交谈了。大多时候碰上了,只是几句问候语就匆匆道别。
与王子交流总让人感觉舒服放心。他对我而言,是弟弟、旧同事,也是朋友;有些时候甚至会扮演起大哥哥的角色来劝诫、鼓励我。
也多亏与王子的一番话,给了自己一贴舒缓剂,让离别的感觉不再那么苦涩。
卫星,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的,不是吗?

Tuesday, 2 August 2011

城里的月光

在两极、韩洲抑或赤道上奔跑,都一样让人虚脱。
昨天夜里,月光她终于在这个充满纠纷恶斗的城市中找到了我。不,应该说,我在这个充斥着流言蜚语的城市里,见到了那道月光。
就这样看着那个自称来自月球的男孩,即使没有太多的言语,就已让我感觉无比温暖。
你知道吗,月球本身并不发光,她的光是来自太阳光的反射。
或许就是因为不是直接的照射,月光给人温暖,而不是灼热的伤害。
在地球的灼热暴风后,月球她为我提供了一个适时的出口。
这是个美丽的夜,因为月光的照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