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 15 April 2011

我们的姆鲁之旅•探索洞穴的亮光



·简的家乡

七个人。简、普妮、钻石妹和她的朋友努洛、雅诗、艾米尔、和我,浩浩荡荡地从诗巫出发。简与普妮被迫搭另一班机,从民都鲁转机。我们在美里的机场集合。
班机抵达美里,已是夜幕低垂时。

简的母亲驾着她的那辆大卡车,好像卖猪仔似的将我们七个一起安全载到她的家。简的母亲是个很开通、豪迈的退休护士,在车上总不愁找不到话题。而事实上,单凭我们七个,也不怕找不着话题。因为除了艾米尔,我们都是爱说话的人。哈哈,艾米尔之所以不说话,是因他口腔溃疡的缘故。这样也好,不然全部人都在说话,谁来当聆听者啊?再加上身上挂着一架昂贵的相机,艾米尔在这个旅程中,注定了要当个身负重担的摄影师兼聆听者。


到简的家时,她的父亲热情地迎接我们。比起母亲,她的父亲比较温柔一些。如果说她的母亲是个热情的太阳,那么我想她父亲就是个月亮。当然,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,没有经过简的确认。





·与毕重逢了!


之后我们就等待毕巴拉特(注:前同事,是个道地的华裔,不是什么好莱坞明星)的到来。
毕载我们到河口处的一间餐厅,请我们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。
说实在的,我很想念毕。尤其是火星太太来到地球以后,我想如果有个强者如毕,一定能克着她,不让她胡作非为。
毕回到家乡工作后,就驾起豪华轿车来。我坐在里面,舒服得很。
怎样,我的新车好坐吗?下车时,毕就问。
嗯,还好吧。有所保留地回答,我就是不要让毕太得意。




·我不是韩国人


挥别毕后,我们就在简姑姑的家睡了一晚。因为太多人了,简的家容不下我们,而且她家还有个年迈的婆婆,吵到婆婆睡觉就不好了。后来我想艾米尔其实可以在简的家睡觉,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吵到婆婆,除非他在夜里打鼾。
铺着床垫,我们就排排睡。值夜班后的钻石妹和努洛比任何的一个人都快进入迪斯尼乐园。
我想起孩童时期,表哥表弟们常来我家过夜。我们就这样铺着床在客厅睡觉。是个很美好的回忆。我们的密切关系就是这样被建立起来的。表哥过世后,我偶尔还是很怀念这样的时光。
那一夜我失眠了。在迪斯尼园外面一直等候。
清晨起身,简觉得很抱歉,认为是所铺的床让我彻夜未眠。
不好意思,让你睡在这样的地方。她说。
不是…我不是个城市孩子,我是个曾经睡过地板、在艳阳下爬树、在河沟里捉鱼、在涨水时乐于涉水的孩子。
我该如何对简说,我失眠是因为忆起了这些事?


·美丽早晨

在美里的那个早晨,我们在印度同胞的店中享用了一顿美味早餐。











钻石妹和努洛去了一趟迪斯尼后,看起来精神多了。







·椰子布丁

店的一旁放着许多绿色椰子。
曾经有个朋友从他的家乡大老远地带来椰子布丁。
这是招牌甜品,很出名的,他说。
我还以为是件简单的事,不过是带着椰子布丁罢了。
谁知一看,那是两颗又大又重的椰子,椰子布丁就藏在里边。吃起来特别爽口,那种甜味究竟是来自椰子本身,抑或朋友的爱心,我也分不清了。
如今唯一分得清的,所想念的不单是椰子布丁,还有将椰子布丁千里迢迢带来的那位朋友。

·海


早餐后,简驾着她母亲的那驾卡车,带我们到海边。
自去年四月的黄金海岸之旅后,我这才重回到海边。
我其实不是个海洋粉丝。比起海,我更渴望走一趟草原、爬一座高山。可是眼前一望无际的海,却让人的心情亮丽起来。













·我,是活着的


吹着海风时,我不禁仰头一望。大树上的晴空是这么地明丽。我想起一公升的眼泪里女主角说的话。

我能看到白云在晴空中非常漂亮地流动着。
不会再说想要回到那一天,我要认同现在的自己生活下去。

摔倒了又有什么呢?再站起来就行了。摔倒的同时仰望天空。
蓝蓝的天空今天也是宽阔无边地微笑着。
我是活着的。

·我们不是来看病的…

忘了一开始是谁的提议,我们给毕来个突击检查。
在离开美里前,我们到毕工作的诊所去探望他。
突击检查果然让毕吓了一跳。
他们…看见你们全部进来?毕指着正在门外等候的病人们问我们。
当然。我们还在沾沾自喜,但是也很识趣地火速拍照留念后就闪人,以免为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离开前还在毕的旧车旁拍了张照。













·婆婆的剪刀

再次回到简的家,是中午的事了。做最后的整理。
婆婆看见大家也很兴奋,不肯进去睡房午休。我哄了又哄,她还是不肯。我抽了口气,庆幸艾米尔昨晚没在简的家过夜,不然到底是谁吵谁睡觉都还是个未知。
然后婆婆慢慢地走到普妮的身旁,突然撩起普妮的长发,喃喃自语。
「什么,婆婆?」普妮边笑着边对我使出求助的眼神,「婆婆说什么,帮我翻译一下。」
噢,没什么,她说你的头发太长、太乱了。她要帮你剪。头。发。
真的?普妮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忽然张得更大了。
是呀!我抿嘴笑笑,心想自己的恶魔尖角应该又长出来了。
婆婆无论讲福州、还是福建,广东话都好,都是含糊不清,但是贯通方言的我还是听得懂的啦。总之大意就是这样:头发太长了,要。剪。头。发!
安啦,像我这样,将头发束起就没事了。我看着脸色发白的普妮才说出了这一句。
噢,好好。普妮立刻变成很听话的好孩子。
婆婆的剪刀真厉害,让孩子们都能乖乖听话!啊,真后悔没有借一把回去对付火星太太!



在机场的一张合照。
出发了。等待我们的是原始丛林(大概也是韩国人最怕的地方,心想幸好没带他来,不然恐怕我又要多照顾一个人。)
(前排左起:钻石妹、努洛、雅诗、普妮;后排:口腔溃疡还能笑得如此灿然的艾米尔)





 

通往住宿的路。我们好像回归的原始人,开始欢呼。









 
在办公厅前排列着一系列的图片,相当吸引人。
安置行李后,我们看蝙蝠去了。






·蝙蝠与爱情

雨后的四周宁静非常。蝙蝠却躲在山洞里,迟迟不肯出来。
漫长的等待。我看见有些游客开始皱起眉头。
等待并不是件坏事。因为很多时候,美好的事物总是需要耐心地等待。我对坐在一旁的钻石妹说。
不一定吧。她立即否认了。我们怎么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?
于是我知道,钻石妹指的是爱情。
的确,虽然说真爱要等待,可是也不能一味地错过;再不好好把握,可能就会后悔。就是这样的意思。
沉默不语,这是道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的问题。
空气中恢复刚才的宁静。我们,都还在等待。



·是谁偷吃了我们的面包?

预先买好的面包,放在住宿里一夜,隔天早晨发现少了一小块。
面包就放在我枕头旁的柜子上。难怪夜里不时听见沙沙声。如果是韩国人,肯定怕死了。
这儿的小动物还真热情,连夜还要赶来探望我们。相信应该是太赶了,才来不及在自家吃夜宵。可也不能就这样吃一小块啊,干脆整包带回家好了。
我们可是很大方的嘛!



 
虽然知道将前往洞穴,不知大家是否心有灵犀,都忘了带电筒。
好在普妮认识姆鲁的同事,向他借了几盏灯,相当实用。
谢谢他的爱心。











这是姆鲁住宿里唯一的餐厅。简单的目录、有限的选择。但是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快乐。因为在一起用餐就已是一种乐趣。

















前往清水洞(Clearwater Cave)。在小舟逆流而上时,我们看着美丽的两岸,几乎忘了呼吸。
神的创造真美妙。











也许是因为体内流着中华子民的血,除了茶,我对竹有着一样的钟爱。










·生命之光

在黑暗中,最渴望看见的莫过于光。
洞穴中的好几处,如果没有亮着灯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就光时,常常就会看见大群的游客拿起各自的相机向出口处按下快门。
耶稣说:我是世界的光,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,必要得着生命的光。
而你得着这道光了吗?







·青蛙唱K了

第二天傍晚。雨一直下。我们和白人坐在亭子里听着青蛙唱歌。
「我们还是走吧。」一个白人走来,对他的太太说。「导游说青蛙唱歌就表示雨还会持续。如果雨还是持续,蝙蝠就不会出来。这样的可能性高达七十巴仙。」
但是你知道,这是婆罗洲…我想可能性到达九十巴仙。他又说。
于是他们离开了。
我们几个等到最后一刻,天色就要暗下来时,才肯步行离开。
我想,虽然没有看见蝙蝠,听着青蛙唱歌也不错。
人生何尝不是这样,常常我们遗憾错过一些人、事、物,但是神让万事都互相效力,叫我们得益处。

 
·感恩

等不到蝙蝠的我们在夜幕低垂时赶路。
也是因为这遥远的路途,我能与普妮有一段很深很长的对话。
我们谈到她的大学生涯,是如此地多姿多彩。我发现有四季的国家,总是可以做很多有趣的事。虽然离乡背井,几个人靠在一起,就能过快乐的生活。
我们总在不同的人的身上学习不同的功课,在不同的环境下学习不同的事物。
看着身旁这个乐观的黝黑皮肤的印度女子,我感谢上帝将她带进我的生命中,让我们彼此学习。
我们虽有不同的过去,却有相同的现在。对我而言,这已经足够。





 
·我们的秘密武器

第三天早晨。
 「就这个吧。」在前往吊桥的路途中,简突然指着这棵树说。
「什么?」我一时会不过来。
秘密武器啊!她说。拿回去对付火星太太的。
噢,我才恍然大悟。看我这大头虾,竟然忘记了地球人正在面对的战争与痛苦。
是个不错的点子。只是,谁愿意煮给火星太太吃呢?要弄这道料理应该有些难度吧?
还是婆婆的剪刀实用些…只是,婆婆会借给我吗?

·吊桥上的对话

有畏高症的钻石妹在我们半哄半骗下,终于爬上了吊桥。姆鲁的吊桥很小很窄,也不是很高。
我为了让她能享受吊桥之乐,行在她后边时都小心翼翼,改掉我一贯喜欢在吊桥上摇摆的作风。可是她还是战战兢兢,不敢往下看。
走了好一段路,钻石妹忽然冒出一句:李医师啊,你想阿布能走这样的吊桥咩?肯定不能的吧…
阿布是我们的一位同事,继承中东人的血统,长得很高大。
呃,如果阿布不能,我想我们的卫星更不能吧?我回答。
卫星是一位体格长得跟阿布一样高大的同事,是韩国人来到马来西亚后所认识的好朋友,因为社交圈子极大,总是能收到我们收不到的情报,所以大家都叫他卫星。
嘻嘻。首次听见钻石妹在吊桥上笑。
真搞不懂,不是说畏高吗,还穷替别人担心干嘛?


·天天好天


我们从吊桥之行回来,在办公厅前碰见那对一起等待蝙蝠两个傍晚的白人夫妇。
「今天。」男子说。
「不了,我们今天中午就要回去了。」简对他说。
「太糟了。那改次吧?」他说。
「好。待我们向蝙蝠们问好,如果你见到他们。」简回答。
「没问题。」他们很豪爽地答应了。
「一定会看见的。因为今天将会是美好的一天。」挥别之前,我抛下了这句话。
只见白人妻子开心地笑了。
回头一想,不对。只要愿意,每一天都是美好的。是的,即使已经与蝙蝠擦身而过。
只要愿意,每一天都是美好的。

 
果然,临走之际姆鲁的天空一片澄蓝。天气好得很。
美好的一天,我深信白人夫妇在我们离开后的那天傍晚看见成群结队的蝙蝠了。
他们应该没有忘记之前答应我们的事吧?
再见,蝙蝠;再见,姆鲁。



·永远美丽的血脉之河

美里好诗巫太多了。朋友们说。
的确。高速公路、高耸的大厦、庞大的购物中心…油田带给他们迅速的发展。
诗巫也许什么都没有。但是我们有条拉让江。
拉让江有什么用?没有丝毫的魅力。很多人都嗤之以鼻。
是的。但是这一条河却牵动着许多人的命运、带动了经济,功不可没。只是污染让河受伤了、不再美丽。
如今虽然千疮百孔,我想她的子民都不该唾弃这一条曾经载着千万人梦想的美丽江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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