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 29 July 2017

二月的沙坝:寒冷中的温暖(五)

我想看夕阳

“有一天我看了四十三次的日落呢!” 

过了一会儿,你又补上一句:“你知道,人在真的很悲伤的时候,会很爱夕阳……”

“你看了四十三次夕阳的那天,就是那么悲伤吗?”

小王子没有回答。 — 圣埃克苏佩里《小王子》


小王子居住的星球很小,所以他可以看很多次的夕阳。而我在所居住的星球上,一天只能看一回日落。

我想起两年前我在蒙古旅行时,曾在当地一户人家屋内的楼梯处拍了一张照片。后来在照片底下以文字记录:


我一直很喜欢黄昏所带来的氛围,因为那意味着一天的结束。

再烦的事都可以抛到脑后,再忧伤的事也能就此忘却。

夕阳,仿佛带有治愈的力量。


那时候父亲才被证实罹患大肠癌不久,手术后出院的那天我就离开马来西亚。

这一晚,我又很想看夕阳了。

出发前,除了沙坝,我和恐龙最期待的就是这趟火车之旅。而在飞行之前,我的脑海中已存有无数个坐在车窗旁喝着绿茶、看书、发呆的美丽画面。

该是种很美好的体验吧?我记得自己曾一而再地问恐龙。

我想这个世界也许只有恐龙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,只有他明白火车厢里的那个下铺对我的重大意义。而当我将下铺转让给朋友的那一霎那,火车之旅仿佛已失去了她的意义。

山的那头早已看不见夕阳。而夜的黑,却无止境地蔓延。



17.02.2017

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

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。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。— 李清照《如梦令:昨夜雨疏风骤》


“李慧莺。”

一道温柔的呼唤声划破宁静的夜。

原以为自己还在梦中,睁开惺忪的眼才知道漫长的夜已过去。

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我看见了面带笑容的恐龙。他指了指车厢的窗口,轻声说:很美。

惟恐吵醒还在熟睡的朋友,我们将上铺旁的窗帘小心翼翼地掀开,直至一束光可以照进瞳孔的阔度。

就像在门后窥探陌生人的孩子,我们忐忑却谨慎地搜索窗外的世界。犹如置身于一场神圣庄严的旅行,我们屏着呼吸凝视着,不敢错过眼前任何的一个景象。



偶然的一次相望,我们看见了彼此瞳孔里在闪烁着的光芒。于是微笑。

在清晨的第一道光轻吻越南的海岸线之际,我们那伸出的手已经紧紧握着彼此。


你和我,在时光的长廊里相遇,在车厢的走道里相偎。

知否,知否?你的深邃瞳孔里,藏着一道温暖不炙热的光。



最佳拍档KKCC


哐珰哐珰。

火车在轨道上的转动声温柔地荡漾在越南二月的空气里,仿佛一首古老的歌缓缓地从黑胶唱片播放机上的大喇叭里飘出。

哐珰哐珰。


如果说在漫长火车旅途中只能筛选一首歌,你会选择什么样的歌曲呢?

我的心中没有一个答案。但在火车之旅结束后,一直回荡在我耳边的却是一首河马与简自创的歌 —《KKCC》。而创作KKCC的灵感源自火车“哐珰哐珰”的转动声。

河马说,你听火车发出的声音,不就是KingKong Cicak、 KingKong Cicak吗?

所以她当场就谱了一首曲,和简一唱一和地在火车厢里载歌载舞。后来她更自称KingKong,简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Cicak。



望着这对初相识、头一回一起旅行就意外地一拍即合的最佳拍档,妮娜与我只能傻笑。而在另一旁观望的恐龙则不住地摇头苦笑。

KingKong Cicak, KingKong Cicak…… 在欢笑中,我们终为旅程画上句点。




把最好的留给你

我想这世界上最美的情话,不过就是这么一句,我想要把最好的留给你。— 李思圆


旅程结束后,恐龙写了一篇长达十五页的游记给我。收到游记时,我有些受宠若惊。于中文程度一般的恐龙,这并非一件易事。我想这也许是他这么多个日子来,中文书写最多的一次。


以后如果我和她去旅行,我会给她最美的风景看,最好的位子、最安静、最舒服的都给她,给我爱的人。

你要记得,如果以后无论在飞机、火车、汽车、三轮车、popo车、巴士、山上、山下、海边,只要有一个窗口,我会要你站在前面,那你可以看到美丽风景。那我站在你的身后。


这一段话尤其令我感动。

李思圆说:“也许表达爱的方式有很多,但最朴实无华的莫过于我想把好的一切都给你。其实再浪漫唯美的甜言蜜语,再真挚生动的海誓山盟,都抵不过一个人打心底在乎你,想要把他所拥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你。”

一生中所拥有的最好的,请你毫无保留地留给那个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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