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6 November 2016

人间四月天

0904 陈宥良:
"My biological clock is intact, " said Doc.
她确实是早睡早起的人,起身和她的老板说话,早餐,然后出门。但是最近可能因为我的关系,睡得较迟。我觉得医生是那种睡不够,心情就会变得比较糟糕的人 ?
(我发现陈宥良之所以观察力强是因为他都在细读我的生活。但其实这也非单靠细读就能读懂。有些事即使我不说,这怪人总能轻易地猜对。)

她对我说,她妈妈kutuk她把现金放在家里。我从来没看过一个怪物可以把如此多的现金放在家里,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啊?我知道钱财对她来说是身外物,够用就好。但如果这笔钱有什么“意外”,不就可惜了么?这笔钱可以用来做好多事,也可以旅行一整年,都还会剩!
她说,不大鱼大肉也ok。这是我喜欢她的其中之一的原因,踏实简单。
(这天早上,我妈和我哥一起kutuk我。哥哥说:“快把你的钱用掉吧!去旅行!太多了!” 其实也没有很多,但交谈间我就觉得我们一家人很富有,并非是财务上的,而是心灵上的富足。陈宥良说他很羡慕我,因为他太在乎数字。)

她说她的北京朋友说她EQ很高,她帮她北京的朋友安排tour、发送甚至翻译电邮。她朋友说北京人没有人情味,不会去做这些不益己的事。
但这都是举手之劳,医生本身也是个好人,愿意帮助他人。换成是我,也愿意为远方来的朋友安排一切,还可以为他们提供住宿。马来西亚的华人还是比较有人情味,好人到处都有。而我相信好人也会遇上好人。
(我告诉陈宥良关于朱琳姐的事,我为无法飞到西马亲自招待他们而内疚。陈宥良说改次这样的事可让他知道,他会帮忙招待。他就是这么热心的一个人,我想这或许也是旅行教会我们的事。)

她和我说她把NZ的机票丢掉。我第一个想到的是,Lord of the Ring. NZ 很美啊,其国家公园也是世界数一数二的。但我也没有那种很想去的感觉。下次吧 ?
(去年年终,因为父亲的病,我与母亲取消了原订的计划。丢了两张机票,我却没后悔。人生有太多的取舍,但只要方向对了,一切都会对的。)

Uncle Tony很好,给了我一张飞往越南的便宜机票。我和医生聊天时得知她也想去越南。我本来只打算在胡志明待个一两天,购买登山背包。医生却对我说:“since fly to HCMC I think it's better to travel all the way to Hanoi。” 我们就傻傻的买了机票。 这竟然成了我们俩关系的转折点。
对我来说,这是惊喜?还是惊慌? 我第一次这么随性地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,而且还是两个人的旅行。我想,既要一起去旅行了,总不能对彼此感到陌生。而我其实也是刚开始欺负医生一个月左右而已。所以我决定要更加了解自己的旅伴。殊不知,越了解越无法自拔。
(日本之后,我其实只想重回河内一趟、去沙巴徒步。我想独游。陈宥良却问:“沙巴在哪儿啊?” 谷歌后他说那地方看起来很不错他也想去。“你把一部分的魂遗留在那儿了吗?没事,我一一帮你找回。” 后来陈宥良这么对我说。)

医生给我看那条从河内到胡志明的火车线。那真是很长的路程。她说: 
" so excited seeing a map like this. How nice if can trek all the way through. "
我也想着,能坐着火车穿梭越南该是一件多令人兴奋的事啊。现在回想,我们时常都为同一件感兴趣的事而指责对方抄袭。其实我们在很多方面、很多想法都相似。我都算不清她抄袭我多少回了。要收版权费的话,那应该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数目。我也很想她欠我一辈子,呵呵。
(除了河内与沙巴,我也对越南的沿海一带很感兴趣。听说那儿的渔村很美。坐大巴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,听说路况很糟糕。陈宥良在美国时伤到腰,所以若与他同去,巴士就不在我的选项里。我对陈宥良说,这一段路若能徒步,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!“1600公里的路啊,你疯了吗?” 他回答。哼,我本来就是疯子,但他也好不了多少!)


订机票时我们都手忙脚乱,网站操作问题、big prepaid卡的问题,最后我还欠她一百元。我决定分期付款,每去一次还十元,那我就有藉口可去十次了 !我真聪明啊!我把卡的资料与密码交给她。坦白说,我很少会如此信任一个人,她让我不自觉地信任了她。当时,我们弄到将近十一点,她吵着要睡觉,丢下一句 “ don’t care la, I go zzz” 。可以看得出她多么爱睡觉!
(那时候陈宥良一边忙着手头上的工作,一边忙着登入亚航网站,连我都觉得他辛苦哈哈。我本来就是个嗜睡的人,很少熬夜,但这小子一直要我醒着直至他完成这任务。怪人一个。)


因为这个旅行计划,医生遇到了麻烦事。一些好朋友的意见让她在重新思考究竟两人旅行是否妥当。我要谢谢她,最终没因为朋友的意见而改变去沙巴的决定。她在脸书写着 “麻烦的事情,千万不要碰”,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大明白其意思。但如果当时我知道,我可能就不会给她添麻烦。这所有一切发生的事,原来都不能阻止我们这两个怪咖。我明白她朋友的用心良苦,也很感谢她身边有一群这么棒的朋友。我舅舅曾对我说,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能相信,尤其至亲的朋友或家人。我觉得这样活着很辛苦。这样好吗 ?我虽是一张黑纸,但我心里还是想做回白的那部分。遇见她,我已经忘记了黑的那部分。对着她,我只是一张白纸,一切都是毫无心机,我真的可以做回自己,这也许就是为何我如此喜欢医生的原因。医生朋友的劝告也不是毫无道理的。毕竟于她们,当时的我也是一个陌生人。
但是,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个过程。十年过后,当我们回想起来,一定会觉得很好笑。
(“麻烦的事,千万不要碰。” 我想陈宥良已猜到我的意思。虽然他总说我愚拙,但那时候其实我已感觉到有件麻烦的事即将临到,所以我不断地在提醒自己:不要碰,绝对!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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