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10 “背包不重,离别的心更重。”
清晨起来看见陈宥良在自己的墙上这么写着。而在前一天我曾问他:“我可以(从此)不回覆你的信息吗?” 麻烦的事,千万不要碰。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传简讯安慰他。“其实不只旅行,人生也是一样,放下不容易,” 陈宥良说。陈宥良要放下的,究竟是什么呢?
0911 陈宥良说他的小学数学老师曾为了不让他自满,在作答毫无错误的情况下坚持不给他100分。“几年前我参加了她的葬礼。” 我想起了妳。1998年的世足赛,我从妳那儿赢得不少的糖果和汽水。大二那年,妳不辞而别。仿佛只是一眨眼,十二年就这么过去了。陈宥良与我的心中,都有一个永远的“模范教师”。
《How Far is Near》。陈宥良送了这首歌给我。“因为是外语,我附上了歌词。” 靠近,是多远的距离?你想,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靠近,又有多遥远呢?
0912 昨晚DK对我说我的稻城亚丁游记的分享超过600个。陈宥良知道了也替我开心。他的中文水平虽然很有限,却一直都在用心地读我的游记,甚至还让妹妹读给他听。
《孩子气》。给陈宥良听了这首歌,他认为歌词写得很有意思。我说我的童年啊,都在一片被荒弃的橡胶园中度过、在飞着风筝的蓝天下飘过、在大树上的微风中吹过、在涨水时的沟渠水里流过。“我也猜到了你会是做这些事的人。Guess you are what you are.”
陈宥良认为他对我的了解已有7788。“幸好你不懂的,还有3322。” 从此3322成了那个我们都不愿提起的软弱与秘密。这一天要结束前,陈宥良忽然对我说:I want to be 8899 not 7788.
0913 中学时期陈宥良的旷课记录很“优秀”,但我其实也好不了多少。我的身体虽在课室里,心灵却在遥远的一方游荡着。我想自己最擅长的事恐怕就是“神游四海”吧?大学时从宿舍到图书馆有一条捷径,路的两旁种着黄花树。花开时节风起时,小黄花就像冬天里的雪花般纷飞,场面很壮观。感觉上就好像在参加一场瑰丽的婚礼,我与自己。路的尽头是个山坡,山坡下其实是个阶梯,但我总有个错觉,觉得山坡下是片海,可以听见海浪声与海鸥的呼唤。
金鱼致电给我,说陈老先生的状况不太好,呼吸开始很急促。上帝就要接他回家了吧?陈宥良回应:生命是脆弱的,要珍惜当下。“去看一看乌斯怀亚的企鹅吧?” 临睡前他发来一张图片。
这么多的企鹅,如果全都带去Neverland,我看要需要大卡车才载得完吧?